秀水村算是附近这一带比较大的村落了,这要是秋收后那阵子,还有不少壮劳力外出打短工。可眼下是什么时候?正月里啊!就算偶有走亲戚的,可绝大多数人还是待在村子里的,都不用提前通知,只需要大清早的从村头走到村尾喊一遍,过不了多久村民们就会齐聚在老朱家猪舍边的空地上了。
朱四郎是崩溃的,尤其他还小瞧了宁氏的行动力。
前一日刚决定这么gān,后一日宁氏就说一切都妥当了,只缺一个朱四郎。
过年啊,瓜子花生都是现成的,茶叶也有,直接用大铁锅多煮两锅茶水,又因为都是本村人,连板凳都不需要准备。事实上,在通知的时候,宁氏就提前说了自备板凳、碗碟,大碗装茶水,碟子放花生瓜子,真要是空着手啥都不带也无所谓,随意就好。
别的村民倒是相当随意,唯一没办法随意的大概就是四郎了。
哦不, 确切的说,还有六郎。
“等下四郎上台演讲的时候,六郎你就站在台子边上,他那边一卡壳,你这边就要给他提醒,记住了吗?稿子给你,拿好了。”宁氏格外尽职尽责的安排好了一切,随后就袖着手坐到了她提前让灶台占好的座儿上。
灶台自己也有座儿,他没拿碗碟,只往脖子上套了个小布兜兜,里头装满了花生瓜子糖块,心情相当不错的坐在台下边听边吃。
其他的村民陆陆续续的都来了,毕竟早先已经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了,他们倒是一点儿也不见外,很快就排好了座儿,吃着喝着,也不催促四郎上台,而是自顾自的先聊开了。
正月里天气冷得很,自然是比不得上回了。好在,大家伙儿的热情不减,哪怕稍后四郎一上台就开始打摆子,他们也都相当给面子的鼓了掌,抢着叫了好。
四郎并不感动,他就快被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