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木家的小杆秤只能称茶叶之类重量轻的货物,称不了羊,唐庆国到村公所借来台秤,其实那台台秤就是原来大队里共有的,现在放在村公所里,谁家要用就搬去用,用完再还回去就是。

把羊一只只赶上台秤上去称,用一张纸条记下每只的重量,活物走了远路到集市后体重会有一定的波动,但只要在合理波动范围内一般也不必太计较。

称重结束后天也黑了,把羊关进圈里,准备好明天拴羊的绳子,唐庆国又在火光下看着纸条里记的数字算起账了。

唐嘉木看着唐庆国,心想看来真如母亲所说,父亲和自己一样,都已经变成了“想钱想疯了的人”。

唐庆国抬眼看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用之有度。哪个会不爱钱?”

啊?被看穿了?唐嘉木装作没听清:“爹您在嘀咕些什么?自言自语的。”

唐庆国道:“我是说啊,这句话太对了,有钱挣为什么不挣,书里不是说了么,取之有道,用之有度,就行了。”

“您这才几个钱呀,何况还没到手呢。”

唐庆国把纸条叠好塞进兜里:“嗯,我也就随便说说,明天去看看再说吧,明天很轻松,我们两个人只赶羊就行了,我再带一捆稻草。”

“带稻草gān啥?”

“买大坛子,请车拉的时候要垫上稻草,防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