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卫熹扬长而去的背影,萧阮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半晌之后,才神思不属地进了灵堂。
当晚,萧阮回到靖安王府,累得能沾头就睡的身体十分疲乏,脑子却还清醒得很,躺在c黄上辗转反侧。
蔺北行很晚才回来,他现在身为辅政大臣,有很多事情要做,几乎每晚都忙到深夜才回。
“怎么还没睡?”蔺北行心疼地问,“明日陛下出殡,你有得累呢,快休息了。”
“蔺大哥,”萧阮凝视着他,满脸忧郁,“你和我说实话,朝中是不是有什么变故?周卫熹他还有没有可能翻身?”
蔺北行怔了一下,正色道:“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我今天碰到周卫熹了。”萧阮低声道。
蔺北行恍然大悟,嗤笑了一声:“原来是他,看来,他还不死心,这两天让他出来替陛下送终,便得意得忘乎所以了,以为有了可乘之机,妄图翻身。来,我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的确,朝中现在分歧很大。
按照启元帝的旨意,周卫旻继位,然而周卫旻至今昏迷不醒,难以承担天子的责任,就连登基大典都可能出席不了,朝中几位老臣便提出异议,有原本的太子党便隐晦地替周卫熹说好话,说他天性良善,只是被身旁的小人撺掇才做出了残害胞弟之事,若是他诚心悔过,念在他是启元帝唯一骨肉的份上,应当给个机会,这样的话,就算周卫旻有什么不测,也不至于落到无人承托这天下的地步。
萧阮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他们疯了吗?周卫熹他怎么可能诚心悔过?”
“放心,祖父和平王清醒得很,”蔺北行安慰道,“我们已经商议好了,登基大典时,若是三殿下还醒不了,就让安王的小孙子代替三殿下受礼,若是三殿下真的遭了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