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经过了两年的战乱,此时正值修生养息的阶段,靠近祯州的这一片稍好一些,大街上的商铺、行人看起来热热闹闹的,但相比京城的繁华,那几乎是天壤之别。
萧阮在杨泽冲等人的陪伴下,在外面转了一圈,见到了好些穿着奇装异服的当地土著,她只在书上看到过这些描写,不免有些好奇,借故过去和其中的几位姑娘聊了几句。
姑娘们很是开朗活泼,萧阮的模样漂亮娇弱,举手投足的气质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也自然而然地能获得陌生人的好感,大家聊得很是愉快。
言谈中,这些人也都是西南十六洞的,谈及靖安王府和蔺北行都十分敬畏,其中一个姑娘还神秘地道:“你们不知道吧,我们洞主的女儿马上就要嫁给靖安王了。”
萧阮愣了一下,忍不住抿唇笑了:“是吗?什么时候?”
“就等靖安王从京城回来,”姑娘一脸的期待,“我们洞主的女儿长得十分漂亮,歌也唱得特别好,整个西南都没有对手,洞主还特意把她送到了南昭郡去学了他们大乾的礼仪,靖安王一定会迷上她的。”
禾蕙和木琉在后面听得脸色都变了,木琉忍不住问:“我怎么听说靖安王已经订了亲了?”
“那是皇帝赐的王妃,靖安王又不会喜欢,”姑娘满不在意地道,“靖安王宠爱哪个才是最重要的。”
回去的路上,木琉一路都气鼓鼓的,就连杨泽冲也有些不快。
他们本来就对蔺北行并不信任,这下心里更是怀疑。
这王妃还没娶进门呢,就忽然冒出来了一个觊觎蔺北行的女人,以后漫长的日子还能少得了这些花花草草的事情?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给萧阮出主意,都觉得萧阮应该好好和蔺北行说一说,就算蔺北行此时没有要纳了这位洞主女儿的心思,也要防微杜渐,把这种苗头扼杀在萌芽的状态,就连素来行事稳妥的禾蕙,也觉得应该找个机会旁敲侧击一下,给蔺北行提个醒,让他自觉杜绝这些送上门来的莺莺燕燕。
萧阮却不以为意。
蔺北行在祖母面前的誓言还言犹在耳,而且两人此时正在情热之际,她相信蔺北行不可能也没必要这么快就会背誓违诺。
就算日后情浓转薄,她难道还真的能用这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威逼蔺北行不成?妻管严之类的男子,本质里也只不过是因为深爱妻子罢了,男人若是变了心,她再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没用,只能徒增笑柄而已,她身为大长公主和太傅的孙女,自然不能做出此种贻笑大方之事。
“休要胡言,”萧阮正色道,“蔺大哥对我很好,你们不要对他胡乱揣测,免得横生枝节。这位洞主的女儿,一看就是自己一厢情愿,耐心等待蔺大哥的安排就是,何必自降身份和她一般见识?”
木琉嘟着嘴,小声问:“那以后要是还有别人怎么办?西南可有十六洞呢,这一个个洞主的女儿送过来,一不留神让人钻了空子了……”
萧阮哑然失笑:“哪那么多操心的事。我自做好我的本分,他若是薄情,我也自然知道保护自己,再不济,还有萧家和公主府为我撑腰,我还能过得怎么凄惨不成?”
木琉不说话了。
禾蕙却暗自有些忧心。自家主子冷静自持,对未来的事情打算得一清二楚,却少了几分女子对心爱之人的热切和独占之情。
这样固然洒脱,但总觉得有些欠缺。只盼着成亲后,自家姑娘懂得了鱼水之欢,知道男女之情的美好,而王爷也能信守承诺,两个人真正琴瑟和鸣才好。
行程放缓之后又过了两日,一行人终于到了南昭郡。
南昭郡身为西南的中心,又是靖安王府的所在,自然比别处繁华了很多,经过大半年的修生养息,此时的城墙屋舍已经看不出从前战事激烈时的残败模样,。
萧阮一行下榻在靖安王府在城北的别院,然后在成亲当日从别院迎往王府,蔺北行亲自把人安顿好了,又里里外外的下人都叫到院子里吩咐了一遍,这才恋恋不舍地准备离开回靖安王府。
“这几日我不在你身旁,不会出什么岔子吧?”他有点不太放心,“你就别出门了,黄道吉日就在五日后,你且忍忍,等我们俩成了亲,我再带你出去玩。”
萧阮忍着笑道:“能出什么岔子?这里可是蔺王爷的天下了。”
“那倒也是。”蔺北行一想也对,傲然道,“谁敢在南昭郡找事,那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五日的时间过得飞快,萧阮和陪嫁过来的婢女、嬷嬷们整理着嫁妆,杨泽冲身为侍卫队之首,特意去熟悉了整个南昭郡和靖安王府的环境地形,也把从街角巷边听来的事情一一和萧阮说了一遍。
西南经过了两年的战乱,此时正值修生养息的阶段,靠近祯州的这一片稍好一些,大街上的商铺、行人看起来热热闹闹的,但相比京城的繁华,那几乎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