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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亦珩对萧阮不求萧钊帮忙很是不解:“祖父身为太傅,找起人来便利太多,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求他帮忙?你找刘太医和他的师弟,到底要干什么?”

萧阮只能心里苦笑,再三叮嘱萧亦珩一定要守口如瓶。

前世她也曾在心里责怪过祖母,为何要瞒着病情不说,但现在,她已经能明白祖母的想法了。她万万不能让萧钊知道并插手这件事情,这会让祖母生不如死。

蔺北行那里也没什么消息,毕竟西南路途遥远,而且要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

她只能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不要焦躁,以免让周荇宜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这一日,便到了宫中一年一度的赏春宴了。

顾名思义,这赏春宴便是皇后请一些勋贵世家在宫中赏花赏景的宴席,从明帝时期便流传了下来。一开始,赏春宴只有女眷参加,皇后和各宫娘娘借此机会替自己的皇子相看中意的女子,后来,皇子们和各府适龄适婚的年轻男子也都受邀,宴席中男女分列,各展所长,无边的春色和年轻男女的靓丽姿容相得益彰,成了名副其实的赏春之宴。

除了萧秦氏一房和年纪尚幼的萧茹、萧亦鸣,萧府其余众人都在邀约之列,一大早,木琉和禾蕙便忙乎了起来,兴致勃勃地替萧阮梳妆打扮。

只是今天这两位的手艺却没有了用武之地,萧阮舍弃了繁复的发髻、精美的首饰,只选了一个简单的双螺髻,插了一支白玉簪。

“二姑娘,这是为何啊?”木琉很不甘心,在她心里,自家姑娘是天底下最美的,自然要在今天这赏春宴上艳冠群芳,“你看三姑娘,早几天就缠着夫人一起去了金宝堂和裁云阁,听说买了好多漂亮的衣裳和首饰呢。”

“你不懂,”萧阮一本正经地道,“今天大家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我这样素净的便特立独行,特别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木琉将信将疑,嘟囔着道:“真的吗?我怎么觉得姑娘你在骗我……”

“我现在不好看吗?”萧阮拎起裙摆转了一个圈,朝着两个丫头浅浅一笑。

“好看!”

木琉和禾蕙异口同声地应道。

的确,虽然萧阮只穿了一件素净的蜜色芍药纹锦襦裙,脸上也只不过薄施脂粉,但那眉如远山、目含秋水,精致的五官无一不恰到好处,更妙的是,这些日子在府里娇养着,各种补品、吃食流水般地往萧阮嘴里送,原本因为旅途劳累有些消瘦的身子迅速地恢复了原状,个子窜高了些、胸脯丰满了些,这一转圈,窈窕少女的妙曼身姿随着裙摆若隐若现,愈发让人挪不开眼去。

终于把两个丫头糊弄过去了,萧阮也松了一口气。

到了府门口,家人都在了,周荇宜雍容华贵,萧陈氏庄重大方,萧亦珩玉树临风……萧阮的目光在萧珏身上停留了一瞬,旋即若无其事地挪了开去。

萧珏打扮得非常精致,她原本就是中上之姿,这一打扮更显得肤白貌美、眉目如画,只是好看是好看,却太过成熟了,原本她比萧阮小了一岁,现在看起来倒好像成了萧阮的姐姐,有十六七岁的模样了。

此时正值三月下旬,倒春寒早已不见踪影,暖阳高照、春意融融;御花园中,各种奇花异草争妍斗艳,正是一派春和景明。

赏春宴设在御花园的西侧,毗邻天玥池。萧阮他们来得稍早了一些,此刻宾客们在临玥轩外的帷帐处三三两两地寒暄着。萧家在内侍的指引下到了专用的帷帐,周荇宜则被引到了临玥阁内,这里是后宫嫔妃和皇子们的所在。

一见大长公主来了,各家女眷们纷纷领着子女过来见礼,周荇宜拉着萧阮的手,一一含笑招呼过去,目光不经意地审视着眼前的这些男子。

这赏春宴,骨子里其实就是相亲宴。大乾虽然民风开放,但毕竟还是男女有别,尤其是高门世家,很少有互相接触的机会。这赏春宴中便可对贵女们的品性、才艺多几分了解,用不着光听媒婆的夸夸其谈了。

替孙女相看好一门亲事,是此次回京最重要的事情,周荇宜自然不能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只是这满园子的男儿,怎么看都好像少了些什么。

这个鲁国公家的孙子长得虽然好,可却没有什么男子气概;那个周尚书家的儿子看起来应该和父亲一样才华横溢,但一派风流的模样,不太稳妥;这个秦将军的儿子倒是沉稳,可个子矮了一些……

四周看向萧阮的目光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热切。

毕竟,谁都知道萧二姑娘是大长公主最宠爱的孙女,而大长公主又是天子最敬重的姑母,再加上萧家的家世锦上添花,这样的姑娘如果能娶进门,那可是烧了高香了。

萧亦珩对萧阮不求萧钊帮忙很是不解:“祖父身为太傅,找起人来便利太多,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求他帮忙?你找刘太医和他的师弟,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