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他如同做梦般离开, 脚下似乎踩着云, 连步子都忘记了怎么迈。
他回到房间,一夜亢奋未睡。
可林渊再没有召见过他。
好像那只是林渊醉酒后的无心之言。
听者有心,然而说者无意。
林渊看陈柏松久久不答, 奇道:“这是怎么了?杯里开了花?”
陈柏松这才回神,沉稳道:“我带兵去安丰。”
“正好与安老四他们里应外合。”
“就这几日去吧。”林渊喝了口茶,“越快越好。”
陈柏松的嘴唇抿得越发厉害。
这就好似林渊迫不及待打发他走一般,叫他苦涩难当。
林渊看他脸色, 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这几日没睡好?如今你也是大将军,下头总有人能分担,别太累了。”
陈柏松忽然说:“累点好,省得胡思乱想。”
林渊一愣,这才发现陈柏松意有所指。
他笑道:“这是怪我?还是怨我?”
陈柏松呼吸一窒,刚要跪下请罪,就被林渊握住了手腕,一时间动弹不得。
他深深地看着林渊,这人牵动着他的心神,可自己却牵动不了他的。
“吃些东西吧。”林渊说,“我叫人煮了牛肉面。”
他在陈柏松面前没有自称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