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医院,经医生检查诊断,黎落胸前有两条口子比较深,需要缝针。
欧亦纶偷偷地塞了几千块钱给医生,恳请她尽最大能力让黎落别落下疤痕。她看黎落刚才自己洗伤口时就已经哭了,要是落下伤疤,还不见一次伤心一次。
等缝好针,黎落低头一看,胸口上被缝出一个很不规则的大叉叉,活像小学数学考试最后一道大题答错,数学老师很生气地划下的一个大叉,那大叉划得那叫龙飞凤舞、铿锵有力。卷子上划一个大叉就显得很难看,这个叉要是划在胸上,那就不止难看,而升级成一个悲剧。但黎落的这个叉,她觉得用悲剧已经不足以形容:一笔从左胸上方往下沿伸,爬过比丘陵还要矮上几分的小山丘、飞跃一马平川的开阔地、到达另一小山丘的下方;另一笔从右胸靠近峰尖顶上的小圆点处往左胸下方穿去,右胸的大好河山硬被一分为二不说,它还跨过两山之间那开阔得看不出沟壑的沟壑,伸到对方的山丘上安营扎寨。
黎落的心,简直比熬夜苦读得来满卷大红叉捧个大鸭蛋还要悲凉,抬眼望去,满目山河尽萧条,恨不得悬上三尺稻草就此了却残生。可怜她的胸,还未发育成型,还没享受过傲人丰姿”就遭此摧残匆匆凋零。悲愤,既悲且愤!黎落恨不得冲出医院仰天大啸三声,指天大骂几句:黑猫妖,我叉叉你个大叉叉。
她紧紧地揪住衣服捏在胸前挡住那片惨不忍睹的伤痕,垂下头,泪珠子可怜巴拉的吧嗒吧嗒”猛滴,恨不能整出个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效果来。
医生大婶很好心地劝她:小妹妹别难过,以后伤痕会越来越淡,会好的。要不然你让你姐姐带你去做个整容……我是说给胸做个整容手术,看不出来的。”
边上的护士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一本正经地附和:顺便你还可以做个丰胸手术,你也可以在胸口根据伤疤形状刺个纹身,我看你这伤疤也挺有型,很有个性。”
黎落让医生和护士这一人一句说得悲从中来,从嘴唇到手指,从肩膀到脚底都在发抖。
雨雨。”欧亦纶担忧地轻声唤她,说:你别担心,医生会有办法治到没伤痕的,相信我。”
黎落眼泪汪汪地抬头看向欧亦纶,连吸好几次鼻子,满脸委屈,眼睛盯着欧亦纶,似乎有话要说。
欧亦纶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雨雨,伤疤在胸口上,你穿着文胸和衣服,谁会看得到?要是你担心以后胸口上的伤影响到嫁人,你来找我好了,我负责。”
黎落气到想吐血,她瞪向欧亦纶,吼:我当然要找你负责。你赔我医药费,赔我营养费,赔我jg神损失费。”
好,我赔。”欧亦纶满口应承,我全赔。”
这么慡快?黎落怀疑,该不会是忽悠她,打算以后来个不认账吧?她想了想,觉得该趁热打铁,为防欧亦纶变卦,这会儿就得让欧亦纶实施赔偿。可该赔多少呢?黎落一下子拿不定个主意。赔多少?”她gān脆问欧亦纶。
外科手术室里的医生和护士对黎落的前后反应以及刚缝好针衣服都还没穿好就要求赔偿表示惊叹。
你开个价吧。”欧亦纶对黎落的直白感到相当汗颜。这姑娘,还真是一点也不懂得客气。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黎落从手术台上跳下来,她瞄一眼欧亦纶,算了,反正你还有求于我,我才不怕你赖账不赔。”其实算起来,罪魁祸首是黑猫才是。想到黑猫,黎落突然想起一事,惊声叫道:我还没打狂犬疫苗。”又拉着欧亦纶带她去打狂犬疫苗,把胸部毁容的事情抛诸脑后。
打完狂犬疫苗,欧亦纶和黎落从医院出来,坐上计程车,欧亦纶闲下来时,才觉得极度疲累乏困,靠在车椅上就只想睡觉。她捏着鼻梁提神,说:奇怪,怎么这么困?”
黎落心想:你让猫妖吸了jg气,能不困吗?她估计欧亦纶不养上三五天,恢复不了jg神。让黑猫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吸去欧亦纶的jg气,黎落觉得该怪她没保护好欧亦纶,于是说:你靠着我睡会儿吧,等到家的时候叫你。”
欧亦纶也不推让,拉过黎落的胳膊抱在怀里,再靠在黎落的肩头上就安心入睡。
回到家,欧亦纶的chuáng上全是水无法再睡人,原本还有三间卧室可以睡人。欧亦纶说怕再有妖怪来,非要和黎落一起睡。金钱豹让黑猫吓得现在还躲在狗屋子里不敢出来,也没谁和黎落争chuáng,黎落拗不过欧亦纶,勉qiáng答应跟欧亦纶睡一张chuáng。反正二米的大chuáng,足够两个人睡。
去到医院,经医生检查诊断,黎落胸前有两条口子比较深,需要缝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