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让她唤你娘亲吧,她没有娘,现在喝了你的血,身体里有了你的血。”

华君怔了,她弄不懂万俟雅言在想什么。她说:“这不是你们万俟家的骨血吗?怎么叫我娘亲?”

万俟雅言反问:“她是万俟家的骨血和管你叫娘有什么冲突吗?再说万俟家早没了,除了我和她,都被灭门了。”

“后悔吗?”

“后悔什么?”

“造反。”华君说。

“为什么要后悔?因为失败付出惨烈的代价?”万俟雅言说道:“有那资本,想去谋求,便下了那盘棋,不到最后棋终,谁又能料定胜负?世上又安能有十成把握的事?就如今夜,我自负有万夫之勇,却重创在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手里差点丧命。”

华君问:“雅儿,你真的只有十七吗?”这般觉悟,多少二十七岁的人也未必有。

“到大寒三候水泽腹坚的时候就满十八了。”

万俟雅言见孩子又睡着了,便把华君的手帕拿来替华君包裹伤口。

“你身上有伤,别动,我自己来。”华君看向自己的指腹,这万俟雅言咬得不轻,她食指指腹上的肉都快被咬掉一块。她有些嗔恼地扫一眼万俟雅言,冲万俟雅言竖起中指,问:“你怎么不咬中指?”

万俟雅言又怎能不知华君竖中指的含义,多少次晚上两人折腾完后,华君都会去揉中指嚷手酸,有时候还会让她含着用舌头替华君按摩按摩中指。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说:“留着下次咬。”困倦地闭上眼,伤口仍然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