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期想了想,轻叹道:“汝,说的没有错,他受的苦远非吾可以比的。”他虽知人心丑恶,却也知人心有美好的地方。可太子长琴所经历的却与他不一样,他尝遍世态炎凉,又因天命所缚,内心难免会y暗些。“接下来,汝要如何?”

姬偃淡笑道:“先就这样吧。”

禺期古怪道:“他好歹也是汝之夫,汝如此避开他,当真好?”

姬偃道:“跟他成婚的是那个她,那个失去了记忆的姬偃,不是现在的我。说真的,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这数百年,是由失去记忆的我主宰的人生,仿若一场梦。如今,大梦初醒,恢复记忆的我已不知如何与他相处了。”

禺期道:“汝,执着了他数千年。”

姬偃点点头道:“是啊,我执着了他数千年,可这一世……禺期,你知道吗?在我忘记他的时候,他已经有别的人了。”因为有别的人了,她才会心生退缩之意。

禺期看着她,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汝和他,当真剪不断理还乱。”这是禺期顿了半晌才想到的词,当真纠缠不清。

姬偃将菜刀放下,本想说些什么,可当视线往前那么一看,想说的话瞬间都没有了。只见欧阳少恭站在里间的门框上,眼神微凉的瞧着她和禺期。在他背后说了那么多,还直言他有了别人,当真不是件好事。姬偃看得出来,禺期也看得出来,欧阳少恭生气了,而且还是很生气很生气的那种。

姬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只能憋出一声gān笑。

欧阳少恭看着她和禺期,也很配合地笑了一声,那笑声比姬偃的冷了很多,因为那双沉静的眸子中毫无一点笑意,寒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