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一人将东方清的海葬木筏推向海面,木筏随着海的波làng乘风飘摇着。

这天好蓝,可海风却没那么大,在姬偃将木筏推向海面后,禺期便举着一把火,悬浮到海面之上,来到飘摇着的木筏前,将木筏给点燃了。碧海青天,天广海阔,耳边似乎传来了美妙的歌声,那是鱼妇的歌声,是当年夏夷则收为妖宠的桢姬在唱歌,她似感受到什么,张嘴便是美妙音符,她的歌声随着被火烧起的木筏一起漂浮在海上,海làng一波一波的翻滚着,慢慢地带着已经烧得旺烈的木筏越飘越远。

送葬的三人,最后只留姬偃和瑾娘。

禺期单独离开了。

姬偃望向前头无边无际的茫茫远方,继而侧身看向一直没走的瑾娘。瑾娘长得漂亮,年岁又小,如今又担了花满楼楼主的担子,恐怕日后会是个了不得的女子。她抿着唇,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透着哀伤。

所谓情,在她刚懂之时,便没了果。

海水席卷而上,浸湿沙滩,抹去了她们刚才踩在上头的脚印以及将那些本该掩在沙滩下面的贝壳们浮了上来。

“我很羡慕你。”瑾娘忽然开口道。

姬偃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收回了落在瑾娘身上的视线。

“我还年幼的时候,因觉自己身负异能与常人不一般,便肆意妄为。后发生了一些事,多亏先生相救,才有今日的瑾娘。我陪在他身边,听他说着过往之事,原以为都是过去了,只要我陪着他,他总会看看我的,谁料……不是的,终究不是。无论我怎样,我们都无可能。”

姬偃重新看向她,想了想要不要说些话安慰她,可想了好一会儿,又觉得由她说出安慰的话似乎稍显不妥当。

于是,她就只好更为沉默地看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