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姬偃回头看向禺期,静静地注视着禺期,半晌,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道:“你当他还是小孩子吗?他比任何人都聪明,看得也比别人透彻多了。只是,他假装自己看不透,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已。禺期,我知道你很喜欢无异,你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可是……你要记住一点,他是要长大,他永远都不能只活在别人的羽翼下。而你,也护不了他一生……”

禺期的眉头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半晌,他才道:“除了太子长琴,汝对任何人,包括汝自己都太严苛。”

姬偃一怔,半晌,才低喃道:“长琴,是不同的……”因为不同,所以才要更加小心去对待。

姬偃就这么赤着脚一直站在雪地中,光洁的双足因为寒气一点点染上青紫色,可她却毫无知觉。

她和禺期现在所待的位置是山道上的弯口,而他们的上头也是一条山道。山道上,那名叫清和真人的青年站在崖口静静地看着下头的禺期和姬偃,而他边上还站着名中年男子,男子眉目威严,那容貌赫然就是上回在慈恩寺中与寂如对弈的圣元帝。

“这两人是同夷则他一起的……朋友?”

清和真人慢慢收回视线,道:“该是前辈,虽夷则直呼其名,可按那几名小友的态度来看,应是前辈。”

圣元帝盯着下头,隐约在云雾中,只能看得见些许身影的女子,忽想到什么,问道:“听说夷则这趟出门,身边多了三名女子,一名貌美异常,一名英气不凡,还有一名出尘绝秀。看样子,这姑娘应是那三名中的一位吧。”

清和真人瞅着下方,唯有他看得真切的那抹单薄身影,想了想她说话的方式和态度,委实不觉得她会是陪伴夏夷则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