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非常时期,三个月是很珍贵的,然而,这样堂而皇之地“làng费”时间,竟然所有的人都很快乐。
寂离每天光着脚丫子,卷着裤腿,跟辕冽、蒋云他们一起去搬沙袋,拉砖头,还和泥水工匠一起盖房子,给他们提匾额。
看着一座座小楼重新整修一新,一座座小城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寂离很满足。他有些不想走了,想要留在这里,虽然他知道不行。但在这三个月里,他还是每天都想,也许辕冽哪根筋抽了,会跟他说,别走了,留下来吧。
可辕冽并没有说,三个月的风平làng静,最终被乐都送来的一纸急件打断——陈靖驾崩了。
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辕冽准备整肃回宫的时候,天下百姓都对他行大礼。
因为宫中已经传出了圣旨,皇上并没有将皇位传给太子、也没传给新生的那位天赐灵童,而是给了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元帅辕冽。
一时间,朝野振奋,天下欢歌,只有辕冽自己觉得茫然——当皇帝么?他以为要抢的,可是最后并没有。
同样没有多少兴奋感觉的,还有蒋云、贺羽、萧洛……在他们看来,辕冽当了皇帝,只意味着他们的关系从一起喝酒的朋友,变成了一朝天子一朝臣。
辕家军还是在欢庆的,这么多人中,唯独寂离,真正地很不开心了。
辕冽整队,别过乡亲想要离开,却找不到殷寂离了。
让人马等候片刻,辕冽离开人群,独自来到了离他们军营不远的一块田地。果然,就见寂离卷着裤腿,坐在新造的坝上,晃着光溜溜的脚丫子,戴着个草帽,只是这一身白肉死也晒不黑,依旧的书生气十足、贵气十足。
辕冽走过去,站在他身边,“走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