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huáng看着图纸上的墨线被荔枝水弄花,气呼呼地瞪司徒,“都怪你!”
“对对,都怪我!我给你擦擦。”司徒赶紧伸手去擦,却不料袖子带了一下桌边的杯子,“哗啦”一声,一杯子茶水都洒在了图纸上。
小huáng盯着被水湿透了的图纸,这意味着自己一上午的功夫都白费了,气不打一处来,昨天的怨气和今天的不满外加浑身酸痛的小huáng,终于爆发了——他伸手推司徒,“你是故意的,我画了一个早上的,你赔我!你就知道欺负我,真可谓!你赔我……”
“好啊好啊!”司徒厚着脸皮笑呵呵地凑上去,“仙仙要我陪你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小huáng被司徒的不要脸弄得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想想待会儿还得重新画,又想想昨天被他欺负,现在腰还酸腿还疼,全身无力,早上拼了命才爬起来就是为了画完这张图……越想越不高兴,小huáng也不骂人也不打人,而是气鼓鼓地走到chuáng边坐下,低头生闷气,一脸的委屈。
司徒看得都快心痛死了,其实照他的意思,今天早上根本就不舍得让小huáng起来的,但小孩非说要画什么战略地形图,折腾了一上午。当然,最可气的人其实是自己,本来是想讨小huáng高兴的,没想到却连连闯祸,最后连小huáng一上午的劳动成果都被他糟蹋了,真是该死。
见小孩不骂人也不打人,就是坐在那里气,司徒更加地难过,心说真是栽了,但无奈,知道栽了也得认啊,谁叫自己就是心痛呢。厚着脸皮蹭过去,司徒蹲下,伸手握住小huáng的手仰起脸说,“仙仙,别气了,你要是真不好过就打我两下吧,若是还不解气也可以扎我几刀,我皮糙肉厚的不要紧。”
小huáng瞄了仰脸看着自己的司徒一眼,感觉他就跟个做错了事的大狗似的,摇着尾巴在自己手上蹭啊蹭,像是在请求原谅,见他这副样子,小huáng心里的火气早就消了一大半。
司徒见小huáng虽然还是不怎么高兴,但是在自己手中的手始终没有收回去,就站起来,坐到小huáng身边,低低的声音说,“仙仙,再去睡一会儿吧,你这么累我心疼。”
小huáng脸上泛红,低声说,“不行,这个图今天一定要画好的!”
司徒远远看了一眼桌上那张已经被水弄花了的图,问,“那是什么图?”
“地形图。”小huáng想了想,道,“假的地形图。”
“假的?”司徒不解,“那画来做什么呢?”
“是拿来给齐奕他们看的。”小huáng觉得腰累,就顺着司徒的胳膊靠到司徒肩上,“齐奕人生地不熟的,要和我们开战就肯定会请当地的向导。前山的路必然都有人画过图了,但后山高峡一带,山高路险,又是黑云堡的管辖范围,所以去过的人不多,必定没人画过。我们把这些图流传出去,只要前面的画对了一半,后面的对不对,一般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你这么肯定齐奕他们会从高峡走?”司徒疑惑,“那里山高林密十分难走,齐奕为什么要从那里攻山?”
小huáng想了想,道,“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等到了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齐奕一定会从那里走!”
司徒将信将疑,就又问,“其实那一带的地理我比谁都了解,你告诉我,我给你画。”
小huáng有些吃惊地看司徒,问,“你能画?”
司徒苦笑,伸手捏捏他的腮帮子,“你也太小看我了,你还真以为你相公我就会打架和做那事啊?”
小huáng推了他一把,瞪了一眼后,司徒就老实了,小声问:“你说,怎么改?”
小huáng本想拒绝的,但昨夜“操劳”过度,今晨又费了一上午的脑子,早就睏得上眼皮打下眼皮了,哪里还能拒绝,是就靠着司徒的肩膀,细细地给他讲述了地图的细节和要注意改动的地方。
司徒一一记下,等小huáng说完后,他点头道:“你放心吧,这个不难,我一定能……”话没说完就闭了嘴,因为身边的小孩儿不知何时已经睡熟了。
司徒无奈地摇摇头,小心翼翼地将小huáng抱起来放到chuáng榻之上,亲了亲他额头,给他盖上被子让他安心睡觉,自己则走到桌边,重新铺上了一层纸,认真地画了起来。
整个下午就在司徒一笔一画的细心描绘下度过,直到日落西山,司徒才放下笔,满意地看了一眼,觉得应该跟小huáng说得差不多。
“呀!”小huáng看着图纸上的墨线被荔枝水弄花,气呼呼地瞪司徒,“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