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这个人,天生一张笑脸,每个人见了他都觉得亲近,再加上魏无羡与人为善,从不跟人结怨,在这云深不知处,交友最广泛的,除了在蓝氏听学了两三年的聂怀桑,便是这魏无羡了。

他突然没了笑脸,聂怀桑等人不禁想,是不是他们说错了什么话惹他不高兴了。

魏无羡立刻回过神来,抱歉的笑了笑,“我没事,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事,嗯……我有事找蓝湛说一下,先走了。”

不等聂怀桑等人再开口,魏无羡就疾步往兰室走去,进了兰室,果见蓝忘机坐在里面,他立刻走到蓝忘机案前,“蓝湛。”

这一声,将兰室众学子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何事?”

魏无羡拱手,一礼,“昨晚我同聂兄他们一起喝了酒,犯了禁,我与他们应当同罚。”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起身,“既如此,随我去祠堂前领罚。”

见蓝忘机应允,魏无羡心里松了口气,忙跟着蓝忘机走了。

蓝氏兰室众学子目瞪口呆。

“聂兄,怎么回事啊?”

魏无羡刚才直接点了聂怀桑的名字,不知情的,自然来问聂怀桑。

聂怀桑已经傻了眼,撑开扇子扇了扇,忽然回过神来,大惊跟了出去。

其他学子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这一跟,就到了蓝氏祠堂。

只见魏无羡跪在祠堂前,身边……是同样跪着的蓝忘机。

众世家子弟面面相觑。

祠堂前两侧各站着四名蓝氏门生,个个肃容,手中拿着奇长无比的檀木戒尺,戒尺上刻了密密麻麻的方字。

魏无羡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不禁愣了愣,旋即感觉到身边一阵风,下意识看去,就见蓝忘机也跪在他身边,他傻眼,“蓝湛?你这是做什么?”

蓝忘机却不理他,“打!”

魏无羡目瞪口呆,而旁边的蓝氏门生却没管他,得了蓝忘机的命令,便抬起戒尺啪啪打下来,手心、腿背都挨了戒尺。

魏无羡从没吃过这样的苦头,起初还想忍,但后来实在忍不住开始痛呼,却又要强行学蓝忘机跪得笔直,一顿打挨下来,魏无羡都起不得身。

——蓝氏戒尺真是太可怕了!

戒尺已经这么可怕,那传说中的戒鞭又该何等可怕?魏无羡此刻无比的想他阿娘,他阿娘果然是最疼他的,从来没弄过这些魔鬼的惩罚工具。

蓝忘机挨完打,若无其事的起身,见魏无羡起不得身,犹豫了一下。

“不能起身?”

语调太冷,活像是在找茬。

魏无羡一颤,抬头见蓝忘机已经站起来,仿佛没事儿人一样,一双眼睛都瞪圆了,“蓝湛,你都不疼的吗?”

蓝忘机抿唇,不答。

见蓝忘机不理他,魏无羡撇撇嘴,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腿上传来一股剧痛,立刻往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