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和上次可不一样,上次他坐在沙发上,两人之间还有些间隙,可是这一次?彻头彻底的危险举动。

她神情专注,手指顺着衬衫的纽扣装订线缓缓向上,好像在寻找着拆开“包装”的最佳位置。随着她的动作,整个卧室的空气逐渐升温,布鲁斯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两下,他抓住了希尔达的手,阻止她触摸他喉结的动作:“……希尔达。”

希尔达没有说话,她像一只臣服的野兽,朝布鲁斯俯下|身体,温驯地趴在他的身上。他们紧紧贴在一起,于是体温便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松到彼此的身上,激起一片滚烫热意。

布鲁斯伸出手,却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动作——推开她?还是抱住她?希尔达用脸颊小幅度地蹭了蹭布鲁斯的胸膛,小声嘟囔道:“……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待一会儿。”

他顿了一下,手轻柔地落在了她的背上。

没人说话。这间宽敞的卧室常常让布鲁斯感到过分空旷,此刻,天花板却无限压下来,卧室变得逼仄,好像只能够容纳紧紧依偎着的两人。

他感到一阵宁静,于是缓慢闭上了双眼,倾听着来自另一个人的心跳和呼吸。

过了不知有多久,希尔达从他的胸前抬起头来,亲了下他的下巴。他睁开眼,有些好笑地瞧着这女孩——他已经基本放弃猜测希尔达的下一步举动了。

她往上了一些,又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重新坐起来,任由布鲁斯扶着她的腰肢。希尔达双手撑在他的身上,俯视着布鲁斯,像是巡视领地的猫科动物,思索着应该从哪里开始。

她的手指移到了纽扣上,神情郑重严肃:“……我好想把纽扣解开,从你身上扒下这件衬衫。”

布鲁斯含糊地闷笑:“……嗯?你确定吗?刚才你可是扣了半天才扣好的。”

希尔达:“扣上纽扣不就是为了等待某一刻亲手把它们扯开吗?”说着,她行动力极强地把手放在了衣领上,跃跃欲试想把衬衫从布鲁斯身上脱下来。

他试图阻止她:“可是宝贝儿,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待会儿我又要找一件新的衬衫了。”

希尔达看着他的眼睛,以一种无比认真的神态对他说道:“我们做吧。”

布鲁斯怀疑自己听错了:“……?”

希尔达:“反正现在箭在弦上。”

布鲁斯:……怎么就箭在弦上了?刚才不还温情一刻吗?你这是在打游击战?一会儿用温情麻痹敌人,下一刻就换个方向直捣黄龙?

希尔达:“而且你上次说那次不太行,这次总可以了吧?”

布鲁斯:“……我们还要吃晚饭呢,阿福就在楼下。”

希尔达理直气壮,开始动手解开纽扣:“潘尼沃斯先生说了,他可以等两个小时。”

布鲁斯一阵头疼,别看希尔达扣的很慢,解开纽扣动作却飞快。眼看上衣已经敞开了大半,布鲁斯握住希尔达的腰肢,趁她不防,猛地用力——两个人瞬间颠倒位置,布鲁斯一手揽着希尔达的腰,另一只手撑在他头侧的床上,低头看着发懵的希尔达,哄劝一般吻了吻她的额头:“……听话,希尔达。”

说着,他推开,想要从床上下去,可是还没等他彻底远离,希尔达就扯住他的衬衫领子,把他重重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