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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被打开过的吊灯被风吹动,发出吱呀声,客厅的地面已经全被染黑了,雨水混合黑血泼洒,浓重的潮湿气息一时压过了恶臭,被稀释掉的血液和雨水混合,在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血渍。

原本西装革履的男人像是化作了杀人的疯子,对着血流如注的尸袋不断穿刺,溅了一脸黑色的痕迹。

啪嗒、啪嗒,尝到了鲜血的骰子像是睡醒了一般,忽然在血泊里滚动了起来,随即发现整片客厅都被泼上了血,又骨碌碌地到处滚了几下。

看到这一幕,北岛尚才停下手,惊惧和狂喜混杂出现在他的脸上,向众人展示起来:“看啊!这样我们今天就没有危险了!骰子掷出的点数肯定会很简单!”

他扔掉手中的刀,在血泊中大笑了起来,叫着喊着庆幸的话语,直到察觉周围似乎都没有应和他,才渐渐收了声,惊惶地看向四周。

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如他所想,没有赞同他的做法,反而冷漠或者惊恐地看着他。

“怎么了,怎么了!来投骰子啊!”他大叫。

“来投啊!”

没有人上前。

因为离得远,朝日川一时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没想到被他先给试了。”

宇髓天元无语:“你肯碰那些东西一下?”

朝日川一时一脸严肃:“不是还有你在吗。”

宇髓天元呵呵:“滚。”

北岛尚发现四个少年少女没人听他的话,又转头看向远处的三个成年人,他满脸通红,汗流浃背,胸口不住地起伏。

“你们……”

朝日川一时突然开口:“北岛先生,你今天起来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北岛尚像是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很难看,色厉内荏矢口否认道:“没有,我什么也没吃!”

朝日川一时口吻平静,又问:“那你身上有什么伤口吗?”

“没有,没有!!!”北岛尚表情狰狞得可怖。

他怕朝日川一时不信,甚至想脱下衣服证明,开始撕扯自己的领口。

朝日川一时点点头:“不用脱了,放心,你的味道暂时还没有变化。”

出乎其他人的意料,北岛尚听到这话,动作一顿,仿佛如获大赦,表情怔忪地跌坐到了地上像个小孩一样呜呜哭了出来。

时透无一郎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比起始终吊在理智线的小早川,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北岛尚的精神先一步崩溃了。

看到朝日川扭头就想走,芥川慈郎强按住发抖的声音问他:“今天不投骰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