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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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的那一刻,森鸥外的呼吸还是颤抖的。
……那个人,回来了。
百亿悬赏的魔眼,怕是直接拿了自己当做这个筹码吧——当这个虚无缥缈的想象真正拥有了现实的载体,忽然就觉得这个价位再理所当然不过。
仍然和过去一般翻搅风云的神鬼手段,横滨已经成为了那个人手中崭新的玩具,接下来怕是也逃不过她的指掌之间吧。
但是怎么办——在心口沸腾着的,这份连自己也觉得有些胆寒的感情……
男人抬手挡住自己嘴角弧度,粗糙的掌根压上脸颊,他在努力克制自己脸颊肌肉牵动的幅度,但仍然于事无补。
他想她。
感情几近疯魔。
孤独的流浪生活中野犬没能成功挣脱昔日困在脖颈上的束缚,随着成长与挣扎,那项圈早已没入血肉,被新生的皮肉掩藏其下,动一动都是牵心动骨的疼痛。
如今被抛弃的恶犬忽然寻到了旧主的气味,想要冷静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吧……那么接下来呢?是要咬断她的喉咙,还是把自己脖子上尚且完好无缺的锁链跟着缠在对方的喉颈之上,然后重新交付到她的手中?
寂静无人的首领办公室里,森鸥外的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笑容。
怎么办。
男人交叠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明明知道这样做她会生气,明明清楚试图操控只会被她扼住喉咙,明明了解她的脾性和冷情的程度——
可那又如何呢?
要如何克制这战栗的灵魂,压住澎湃而沸腾的喜悦——?
——他会留住她。
这一次,他会不计代价的留住她。
他无意识维持着这个微笑,直到太宰治回到了这里,嘴角的弧度也未曾消失。
“——我说啊,森先生。”
纤细的少年站在不远处的位置,语气微凉的提醒道。“我不知道你和姐姐有什么恩怨,但是那个表情好可怕,还是请稍微收敛一点比较好哦?”
“虽然她看不到,但是感觉也还是好奇怪。”
“啊,是了。”
森鸥外自始至终没能够压下唇角弧度,得知白鸿失明的消息后,他不曾觉得哪里惋惜又遗憾——在那一刻浮现心头的,只有浓烈到几近病态的强烈喜悦而已。
“她看不见了。”
那一声悠长的叹息之中,太宰治只能从中辨别到名为愉悦与满足的感情。
森鸥外被渐浓暮色遮掩住所有的表情,年轻的羊之王因为森鸥外的要求得以逃过黑手党的追捕,雪白的飞鸟被黑色的影子层层围绕的那一刻,太宰治清楚瞧见名叫中原中也的少年那一瞬间错愕又有些愧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