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妥耶夫斯基双手叠放搭在下巴上陷入深沉思考的时候,白鸿已经大大方方地离开了书房。

伏黑惠一脸好奇的看着书房的方向,仰头对着白鸿问道:“那是我的新老师吗?”

“还不一定呢,”白鸿回答,她从手指上摘下暗月戒指,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细细的链子,穿上戒指后戴在了惠的脖子上。

“姑姑要出去一趟,惠还是和我一起吧。”

伏黑惠自然不会反对:“好啊,去哪里。”

“东京。”

男孩疑惑道:“为什么突然要去东京?”

“因为要送那边的大哥哥回去呀。”

白鸿取了外套套在小孩外面,好脾气的回答道。

需要人送的大哥哥早早准备好出门打算,两条长腿在玄关处站得笔直,他原本不觉得白鸿是真的打算要把他送回东京,直到这人居然真的亲自出门领着他买票检验上了新干线一路前往东京,五条悟抱着手臂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后五分钟,终于堪堪反应过来——堂而皇之睡了老子后就要把人送回去这算是什么人渣行为?

五条家的大少爷浑然不觉这脑回路哪里不对。

明明昨天晚上自己安安稳稳在客房一觉睡到天亮、两个人根本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不说,早上蹭了一顿手作早餐的功夫里突然开始反悔的也不是白鸿而是他自己。

——他就是觉得不爽、非常不爽,究竟为什么不爽自己也说不清,但是并不妨碍大少爷气压极低的掏出手机,再次联系上了刚刚发照片问自己就究竟要买哪一套厨具的夏油杰。

五条悟被花花绿绿的餐具转移了注意力,和夏油杰两个人不知不觉间就买哪套碗筷讨论了二十分钟,十分钟后大少爷从平静的世俗烦扰中寻找到了一点远离白鸿的平静,结果他一抬头,年轻女人熟悉又陌生的侧颜又一次映入眼帘。

砰咚,砰咚,砰咚。

心脏跳动的感觉过于平淡了。

就连遇到有意思些的咒灵跳起来的频率都比看着她的时候要快一些。

这女人长大后漂亮得完美无瑕,即使带着眼上白绸也无损周身气度,任谁瞧她也都只能说一句残缺的遗憾美,可她漂亮到如此程度,却仍然没办法让他心动震如擂鼓。

五条悟微微皱眉。

他看着她,感受到的并不是期待中那种灼热疯狂的欢喜,而是一种令年轻人分外不满的平静——最初重逢时足以冲昏头脑的强烈感情只是当天限定,晚上的怦然心动也是伴随着难以遏制的生理条件,当一切外在因素褪去之后便再也复刻之前的激烈感情,这让他再一次跟着怀疑起自己对于白鸿的感觉,“你真的要和我结婚吗?”

“这是个选择题,悟。”白鸿从善如流的接过话题,在旁人微妙注视中随口甩出人渣发言:“反正我看中的是你的家世不是你这个人,所以你的婚姻仍然相当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