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可以驾驭这双魔眼的灵魂,那个可以君临死亡之上的灵魂……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召唤了一个怎么样的怪物……他甚至还在说,如果可以的话,把那双眼睛挖下来单独研究也可以……”
女人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脸上狂色渐显。
“在那之后,就是在那之后……这屋子就变了,我常常能感觉到这屋子试图杀了我!就只是因为我对那小怪物不太友好!……什么女儿,那根本就是个怪物,死掉就好了!夺走了我的幸福,毁掉了我的一切!那种小怪物早一点死掉就好了!!!”
禅院甚尔听着,脸上早已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他起身,不顾女人崩溃的尖叫,单手推开了面前单薄的门板。
——门后是阴影遍布的世界,那房间仿佛已经活过来了一样,从地下室蜿蜒而出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轻轻鼓动着,如蛛网一样细细密密布满整个房间。
……这屋子是活的。
而且该怎么说呢……
甚尔若有所思。
该说是自己和鸿血脉相连的原因还是什么,这活过来的屋子对他来说一点威胁感觉也没有,虽然看着吓人,但是比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咒灵和披着端庄人皮不知恶意多少的咒术师们,这房间带给自己的威胁还不如炸毛的白鸿来得多。
但是,单单是这房间,就已经拥有了特级诅咒级别的力量。
那感觉太微妙了,踏入这屋子里的一瞬,就能感觉到对某个早已离开这里的女孩盈盈荡满的强烈爱意,那女人只是稍稍展露出一点恶意,这房间就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嚼烂了骨头。
他不知道自家小孩的身后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但是就目前来看,他们的目标姑且一致。
“就当是见面礼吧。”他客客气气的笑着,俯身抓住了女人的胳膊,笑眯眯地把她拖进了这间活房间,轻松越过了禁忌的死线。
红线欢喜无比的抓住了女人的脚踝把她往深处拖走,禅院甚尔神色如常,笑嘻嘻的和那崩溃的女人挥手道别。
“——我家的小废物,之前那段日子里可是多亏你的照顾了。”
***
房间深处挤压骨骼的声音维持了一会,紧跟着,红线又在附近蠢蠢欲动起来。
禅院甚尔蹲在房间中央,嘴角假笑淡了几分。
“我可没打算让你吃了我啊。”
红色的线汇聚成细细一股,捧着一枚暗色的银戒送到禅院甚尔面前。
请你帮帮我。
活过来的房间与他呢喃着。
红线从深不可见的深渊暗影里捧出无数奢华宝物,珍珠宝石金银玉器乱石般随意堆成高高一捧,那个主宰房间的隐秘意识又怕他看不起这些,那些红线还把这些东西向着甚尔推了推。
帮我找到她。
作为报答,我的力量可以让你使用。
“……”
——禅院甚尔盯着那枚戒指和铺了一地的金银珠宝,突然改了主意。
“鸿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还是个小孩子呢,不能让她见你这么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