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都是垃圾。

让人厌恶的目光,让人讨厌的态度。

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本身就是诅咒。

无论做出多少事情也没用,恶作剧也好还是努力做好事也好,没有咒力的自己在他们眼里就只是猴子而已。

这样的地方,就算是擅长高飞的鸿鸟也要被折断翅膀,在笼子里做漂亮的金丝雀。

禅院家也好,五条家也好,说到底,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猴子和宠物的区别在哪里?

大概是饲养的手段不一样吧。

那样的孩子再如何努力也没用,在这群人眼里,没有咒力的废物成为妾室已经是顶好的结局了。

——他们自始至终不存在价值。

所以为什么要过去呢?

只是从一个地狱去往另一个地狱。

禅院甚尔不觉得自己有独立离开禅院家后还有能抚养另外一个已经名列通缉令上小丫头的能力,与其让那漂亮的孩子死后也成为别人手上用来炫耀的战利品,不如以另外一种角度和哥哥一直在一起比较好。

别怪哥哥呀,鸿。

反正上下都是地狱,死后的世界说不定反而能轻松点吧。

既然已经决定干这行了,那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掉——到时候和小丫头在地狱慢慢算账吧,大家如果都成了鬼也就无所谓咒术师和一般人的区别了吧?

“啊,不过在那之前果然还是有别的帐需要算算。”

就当是陪葬品好了,他倒是拿不出真金白银的好东西,但是如果用那两口子的命一起陪葬的话,想必将来下了地狱小废物对自己的厌恶也能稍微少一点吧。

要找到那个生出自己和鸿的女人的住处并不难,女孩的生父已经抛弃了她,留下一个空屋和寡居的女人,那菟丝花一样的女人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所以禅院甚尔并不意外会在她的房门口看见陌生的男人。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徘徊在门外的家伙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关系特殊暧昧的家伙,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手里提着公文包,看起来倒是更像是政府机关工作的公务人员。

……这女人什么时候和这种家伙扯上关系了。

禅院甚尔若有所思,隐去了自己的气息。

他听见女人呜呜咽咽的哭泣声,掺杂着怨毒又刻薄的恨意,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

“我早知道那个小怪物不正常……他也是个不正常的男人……哪里会有人要自己的妻子怀孕的时候喝下那么多诡异的东西,又是在奇奇怪怪的法阵上生孩子的?一直说着那小怪物的眼睛不是寻常人的眼睛,我看他后来实在是疯的厉害就把那小丫头卖掉了……他跑掉后一直也算是相安无事,可不知为什么最近连这屋子、屋子里也……”

女人哽咽着,绝望的捂住了脸。

“……我没有钱啊!我根本没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谁知道她现在去哪里了啊!……她没有来找我,如果来找我的话我是一定会找人的!——五十万,好歹那个小怪物也值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