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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鸿伤重,不可能立刻就离开,森鸥外提供了地下室作为两个孩子的临时庇护所,好在地方整洁并没有想象中的异味,每日送来的食物也都新鲜干净,名叫爱丽丝的少女负责照顾他们,倒是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森鸥外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小孩子的衣服,倒是换下了他们两个身上一看就相当惹眼的华贵和服,这样即使出门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唯一的问题就是白鸿的伤好得没有那么快,不得不在这地方继续停留一段时间。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再忍耐一会吧。”
白鸿温声安抚着五条悟,随着时间推移,男孩的情绪愈发的不稳定了,她只能把对方抱在怀里,耐心地一遍一遍的安抚着。
挂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僵得像是木头,白鸿叹着气,摸了摸他的头。
“如果悟已经无法忍受的话,让森医生送你离开也可以。”
森鸥外调配着白鸿今日所需的药物,目光专注地盯着长长的针管,头也不抬地跟着附和起来:“和小小姐情况不同,少年你可以先一步离开呢,毕竟你和小小姐的价值不一样,至少在你们那边,你还是相当值钱的。”
“……我不走。”五条悟闷闷道。
要承认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连累白鸿落到这个地步、还要在这里日日听着森鸥外的言语摧残,进一步被迫接受自己竟然如此无力的同时还是她的累赘这一事实——
无论哪一点,对与天性高傲的五条家小少爷来说都有些太过了。
男孩把脑袋埋在她的颈侧,说什么也不愿意松开手。
“我要带她一起回去。”
森鸥外没有在说什么,他只是拽过白鸿细瘦的手臂,把冰冷的针管埋入她苍白的皮肤之下。
“五条家已经出了钱找你,但是可没有人愿意出价找我的小小姐。”
男人毫不在意五条悟在听见那个专有称呼的时候瞬间杀过来的目光,只是用棉球轻轻擦掉白鸿胳膊上的血珠,随意补充了一句:“她会去能做什么,那种地方可不是适合她的地方。”
“这里也不是适合鸿的地方。”
“啊,是吗?”
森鸥外回忆起之前倒在门口的杀手,其中不乏身经百战的老人,却也还是如同束缚了手脚只能引颈待戮的软弱羔羊一般被柳叶菲薄的刀片夺走了声音和生命。
他意味深长地扯了扯嘴角,懒洋洋地拉长尾音。
男人收拢握着白鸿手臂的手指,抬眼时目光却是直视着少女的眼睛——和少年剔透纯净的冰蓝不同,这双眼必须要仔细看才能看清楚,那是一种极致的深蓝,色彩浓郁到极致反而呈现出幽邃迷人的黑。
非常漂亮的眼睛,就是不知道杀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漂亮。
“……那可不一定。”
森鸥外笑着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