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dson太太开门时穿着有些毛绒绒的睡衣,睡眼朦胧、鬓发蓬松。草药茶,John想,看来它在今晚起效了。Hundson太太轻快地对他微笑。
“一切都还好吗,亲爱的?电视上正有个人说他能跟宠物的幽灵沟通呢。可能是在胡扯,可那让宠物的主人挺高兴。你觉得这里头有什么玄妙吗?"
“我不敢肯定,但可能只是欺诈。Hundson太太,您看见Sherlock了吗?”
她的嘴唇张成一个O形。“喔,没,我没看见他,亲爱的。你们又吵架了?”
“我,呃,我不这么认为。不,他都没怎么跟我说话。”
“那就好。Sherlock是个挺可爱的孩子,但是他那脾气……要知道,你可真是个天使。你试过给他打电话吗?”
“嗯,给他发了短信。”
“喔,天哪。你想进来吗?我泡了壶新茶,然后让咱们一起讨论讨论这事儿。”
John跟着Hundson太太走进她舒适的套间,墙上的画像慈眉善目,浸润织物的薰衣草香气徘徊萦绕。他在餐桌边坐下,半心半意地听着客厅的电视里某人谈论着一匹死去的猫。片刻之后,一杯大吉岭摆在了他眼前。
“下不为例。”Hudson太太甜甜地说了句,一如既往。“现在让咱们试着把你那位找出来。他能去哪儿呢?咱们两个人会想出来的。”
但他们没有。Hundson太太十分心忧,却也没能坚持到凌晨三点。John离开公寓,漫步于贝克街的华灯之下,试着去忽略胸腔中剧烈的防御性疼痛。Sherlock修长得难以误认,每转过一个街角John都期盼着能看见他大步流星地迎面而来,或者正疯狂地想把墙壁上每一块砖归案存档,或者扫读每一幅他找得到的涂鸦来让自己的思想免于空虚,亦或是在跟流浪者闲谈,找出未决的罪案。Sherlock真的可能在做任何事,因为Sherlock是个疯子。但John没看见他。夜色和煦,在西敏寺散步本应十分怡人,可是没有哪一件精心裁剪的西装足够昂贵修身,也没有哪一阵脚步同样轻灵狡黠,更没有哪一个头颅肆意摇晃,发色深暗得恰如其分。
哪里都没有Sherlock,所以John继续前行。
你吓着我了。在哪儿?
你这个贱人。
JW
黎明时分,John的腿脚乏力,眼眶也因疲惫而潮涩,他买了杯咖啡。
不是有意叫你
贱人。回话。
你这个疯子。
JW
John坚持到回公寓后才联络Mycroft,这有几个原因。第一,无论Sherlock有多疯狂,Mycroft都更胜一筹。第二,当Sherlock发现John联系Mycroft,他会化身为一场旷古绝今的地动山摇。会有暴跳如雷,会有冷嘲热讽;会有沙发上堪比核爆的怒气冲天,歇斯底里拖拽蹂躏的睡衣翻领;他还会如杂耍般辗转反侧最后将脸砸进枕头,力道之猛足以将壁纸震落。然而在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十条毫无回音的短讯与愈发焦躁的Lestrade之后,John终于屈服,给兄长大人发了短信。
Sherlock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