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没有惊喘,一点儿迹象也没有。他甚至都没动。但有一下急促的呼吸。不同于常。不管怎样,他没有走开。这个愚蠢的顽固的男人竟然坐得更近了,近到Sherlock都能看见,他通常隐匿在阴影里,下眼睑上的睫毛。他爱那些睫毛,就像人会爱那种柔软,无助,可爱的东西那样。
“你的话都没道……”John清着喉咙,又试了一回,“我和你说过了。几星期前就说过。唔,怎样……都没关系。”
“并非如此。”Sherlock自暴自弃地低语着。
因为他有张单子。脑子里有一份齐整的写着可以接受和不可以接受的事情的列表。下面是一份非常,非常简短版本的第一列,那些不可争辩的可以接受的事:
现在,吻我,
脱掉那毛衣,太难看了,不过反正待会儿,我要用它来当枕头,
告诉我你以前有过的每一个情人,我要把他们在你记忆里占据的地方压缩得更小,
用你的嘴唇亲吻我每一寸皮肤,虽然我很敏感,可我有非凡的自制力,
跪下,
告诉我上次你跪着时候的事儿,那不是在军队里,是在伦敦,我知道,
叫我的名字,喘息着叫我,要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你的拳头在我的床单间挣扎,叫我Sherlock,再说一遍,至少我知道此刻之前,你从没这么叫过这个名字,
问我有没有就性对人体的影响作过科学研究,问我自从发现了肛交后有没有重复试验,
永远别离开我,即使是我亲口要求你也别走,
但还有另外一列。而Sherlock知道那上面没有一样是可以“接受”的。事实上,那些都很可怕。他这一生从未想过让任何人免受伤害,而这种新的感觉,这种善意,也许甚至是同感,正在把他撕裂,而他绷得这么紧,都可以感到构建起他一切的每根丝线。可他极为不想让John知道这列单子。不可接受的表单。那阴沉可怕,可他老是想着那单子,忍不住留连,而分辨第一列的边界,和第二列的起头,简直是种挣扎。正是他想让John离开他的原因。
告诉我,既然你现已认识我,除我之外,你再也不会爱任何人,
让我带你去利物浦一个我熟识的车站,轨道在地下,当列车驶来时,我们可以站在铁轨上,直到最后一秒,我们会猛烈地从彼此身边分开,倒向两边的墙壁,火车会擦身而过,我们却毫发无伤,我保证,我以前这么干过,
看着我把只有一发子弹的左轮手枪抵住脑袋,扣动扳机,我很可能会没事儿,当平安无恙的我看着你的脸,你那甜蜜疲倦松弛美丽的脸,见证我仍然还活着,那就仿佛意味着你爱我,即使那时你还尚未爱上我,
既然我从不想要忘记你,拿着这把刀,在我大腿内侧划一道狭长清浅的伤口,我发誓,我不介意疼痛,我更想要这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