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是告诉了爱丽丝,于是连续三个晚上,爱丽丝都抱着枕头来找她睡觉。好不容易搞定了这个说风就是雨的少女以后,绘里奈又给自己找了个帮手吗?
而在座的另一名同样知道内情的人——
甘茶抬眼望向了对面的银发少年。
表情依旧如常,由于深邃的异国面貌,脸部的线条与轮廓显得有些冷峻。
虽然那天听见她与绘里奈对话后,并未和她谈及此事,但见创真提到这件事,似乎也没有装作对此一无所知的打算。
少女收回视线,问道:
“所以,幸平君想说什么?”
“嗯?不、我倒没什么。”
大概明白她的意思,红发少年摇了摇头。
“虽然确实有点在意,不过听过老爸说的、你以前的事情,”毫不犹豫地卖了自己的老爸,创真道,“怎么都没法说出那种非要让你留下来不可的话吧。”
“如果你要放弃料理,那当然是另一回事。不过你也不会这样做不是吗?之前在横滨的那些年,你不是学了相当多的东西嘛。”
红发少年神色爽朗,“况且你也说了想要保留学籍、回来参加月飨祭。我还等着跟你比排名呢。”
“这么一想,”他沉思片刻,忽然露出一点坏笑来,“到了那个时候,应该是专注料理的我、赢面比较大才对——”
——果然是这家伙的风格。
叶山微哂。
他扪心自问,尤其是在如今,他自己是绝对没有办法如此坦荡地说出“离开也可以”、这种话的。
银发少年挑眉问道:“月飨祭的事,你也和薙切说了吗?”
“啊,我说了。”
创真摸了摸后脑勺,“她好像很生气,搞不懂为什么。”
——那是当然会生气。
叶山亮想,这家伙的做法,简直是在炫耀自己的超然地位。
“幸平君和城一郎老师还真是相似。”
甘茶忍不住笑了起来。
——几乎和小时候城一郎老师说话的样子重合了。
创真撇撇嘴,嘟囔了两句“哈?那个笨蛋老爹”之类的话,少女没理他,侧头看向叶山,提起了另一件事。
“说起来,我还没有和叶山君就大衣的事情道过谢呢。”
她笑着说道,“后来发给大家的制服外套,是叶山君安排的吧?”
“哈,那点事情……”
叶山往沙发靠背上一靠,将滑落的刘海撩到后方,闭眼笑了一下。
——紫发的少女就坐在对面,手中捧着的咖啡杯中散发出醇和浓厚的香气。而她本人却气息淡淡,几乎如同不可见的、透明的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