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侵犯儿臣。”艾伦身体微微颤抖，但没有一丝犹豫、表情毫无变化地补全了话，“儿臣记得，过程都一清二楚，父王要儿臣详述吗？”

“不，”爱德华立刻心慌地抬手制止了，“不用了……那你……”

“儿臣很好，”艾伦抬眸，重瞳却暗沉无光，“儿臣很清醒，父王、舅父……舅母不用担心。”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连格林德沃都不敢像几天前那样大吼着让艾伦从花丛里滚出来。

艾伦一顿，扫视了一圈圣徒，“儿臣想先去洗漱，然后吃点东西，可以劳烦尼克劳斯帮忙准备吗？”

“当然可以！”尼克劳斯立刻道。

艾伦绅士优雅礼仪完备地倾了倾身子，又冲爱德华行了抚心礼，转身回城堡了。他步伐稳健，似乎疼痛彻底消失了。

但所有人都注意到，从艾伦踏出花丛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笑过，仿佛失去了笑的能力。

等艾伦洗漱好下楼吃饭的时候，大家发现他很好的打理了自己，衣着规整、金发灿烂、礼仪严谨，甚至连脸上和手上的划伤都被很好的料理了，现在半点伤痕都没有，除了衬衫领口和袖口处处隐约可见的薄薄青紫的皮肤，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病号的样子，除了不笑，大概没有任何一点地方让人担心。

所有人都提着心。

艾伦见状，五官微微调整，露出一丝疑惑，“父王、舅父、舅母不饿吗？”

三人听闻，心不在焉地拿起了叉子，视线仍然小心打量着，然而艾伦只是优雅地用着餐，甚至十分理智地只选用了自己的身体能够消化的食物，最后微微喝了一口红茶，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又拿起湿巾细致地擦净了手。

他坐直身子，“父王、舅父母不用担心，儿臣只是一时片刻调整不过五官，关于那件事，心态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不会再傻乎乎地往花丛里钻了。”

三人立刻收敛了表情点点头，他们三个都是人精，表情和心情可未必相同，艾伦实在太理智了，他甚至都知道他们三个因为什么而担忧。

随后艾伦就告辞上楼休息了，三人对视一眼，都是放心不下。

第一百一十二章 重回霍格沃兹

第二天艾伦以极其正常的生物钟醒了，他蜷缩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天光渐起的落地窗，想起汤姆起了反应、却顾及自己回日记本冷静的样子，面无表情。

……他错了。

汤姆的意识独一无二，融合之后就再也不存在了。

汤姆怎么可能会那样暴虐地对待自己，他连做某事时都会隐忍着不伤害自己，如果不是火焰杯圣诞舞会那晚自己的坚持，他大概会忍到自己成年。

他出神地盯着落地窗，红色的云霞渐渐透过窗蔓延到他的重瞳上，好像清晨的海面，过了一会，他坐起了身子，起身洗漱，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细看才能看出的青紫，披上了衬衫，缓缓地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选了绿宝石银扣的袖扣安好，挑了一段一指宽的墨绿色天鹅绒系带打成领结，披上剪裁得体的浅灰色外套，把略卷的金色头发梳好。

艾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高贵绅士的样子，但温柔消去，平添了几分威严，他努力试图勾出一个笑，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