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血液印在中原中也的眼睛里,为他蓝色的眼睛染上了一层血色。
他裹上异能力,像飞箭一样冲向了前方,耳边同伴吵闹的求救声尖利地摩挲着他的耳膜,疼得他以为自己的耳朵都要流下血来。
在重力压碎所有敌人之前,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对方勾住他小指许下的诺言。
被丢下的熊娃娃摁到了歌曲的开关,竟然在这种场景下唱起了童谣,断断续续的童谣诡异地伴随着血肉崩溃的声音
化成了小小的少年心中最绝望的悲鸣声。
……
现在是早晨七点,日光偷偷越过窗帘那一丝缝隙攀爬在浅灰色的床单上,将环绕在周边的昏暗驱赶开来,微微照亮了室内的情景。
中原中也从噩梦中惊醒,他撑着额坐起,橘色的卷发从他的指缝里跑出来,他浑身的血液都被恼人的噩梦惊得泛着冷意。
到底梦到什么了?
他毫无印象,无论怎么去回想都记不起一分一毫。
橘发青年烦躁地发出一声“啧”,拧着眉下意识地想伸出另一只手摸向床头的烟盒。
然而,微弱地助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只手正被紧紧地握在另一只手里,以十指紧扣着的方式,一个晚上都未曾松开过。
他的动作一顿,将目光投向旁边的人。
女人毫无防备地紧挨着他,与他相握的手放在胸前,身体微微蜷起,墨色的发凌乱地亲吻着她的脸颊与脖颈,长长的发尾延伸到了他的指尖,蹭得发痒。
中原中也没有摆出任何表情,称得上是冷若冰霜的将视线扫荡着她的身体。
先前那些从心房传出,几乎将血液燃烧沸腾的奇怪情感在一晚的睡眠中——全部消失不见。
似乎被不知名的东西全部提取了出来,并且还在不断压制着。
中原中也能感受到那其中的一点裂缝,只要他稍微暴力地挣扎一下,那个压制他的东西就会变得支离破碎,一股脑地涌现出来。
但,他将那股压制着的力量称为最后的理智。
这太奇怪了。
是异能力?还是新研制出的药剂?
总不能是可笑的“爱”吧?
中原中也微微眯了眯眼,不自觉地将指尖抵在对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对方心脏跳动的节奏传到他的指尖上。
只要他稍稍用力,这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可疑”气息的成员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当然,他并不会这么做,虽然最近他确实接到了组织有一些脏东西混在里面的消息,但在确凿的证据前,中原中也不会杀害任何一个组织里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