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以冷漠的看着其他人去死,明天是不是也可以冷酷的让自己身边派不上用场的人去死?
这样真的是他们想要得到的么?他们真的能做到么?
没有人敢点这个头。
每个人都对这样的未来充满了恐惧。
所以就算他们知道来到这里就要为自己过去的行为付出代价,但他们还是来了。比起在外面提心吊胆的四处游荡,整夜整夜都心惊胆战,倒不如干脆点来接受惩罚。
女人和孩子是无辜的。
大不了也就是他们这些男人送了命。
总比他们这几个男人死在外面,女人孩子最后无依无靠的孤独死去要好。
确实,被惩罚的他们比其他人干的活要多吃的却比别人少。
但至少大家都能活着,至少心里觉得踏实,不用在要不要走出哪一步的悬崖边煎熬。
“我昨天去看耕太了。”
走在后面的人突然拍了拍前面男人的肩膀,前面的男人却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能乱跑呢?”
他们都有固定的工作和住所,每天都是按照同样的路线往返,而救助点并不在他们应该去的方向上。
“没有没有。”
后面瘦的像个猴子一样的男人赶紧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我是问了那些侍女大人,她们说可以我才去的,不然就靠我自己……我、我也不知道救助点在哪里啊。”
他口中的耕太是跟他们一起来的一个孩子,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发烧了,就被带去了救助点。虽然那些侍女说过是去治病,但那么小的孩子好几天没有见过,他还是不太放心,终于忍不住找到监工的侍女,求她让自己看一眼。
只要远远地看一眼,知道他还好就行了。
侍女答应了他,并且让别的侍女带他走了一圈。隔着围墙看到了耕太。
比起他们,耕太那边要更好一些。每个人都有床铺,也有专门的人给他们送饭。
虽然在那里工作的人都套着布袋子一样的衣服看起来怪怪的。但看得出病人们的神情都很放松——耕太也比前几天精神多了,注意到自己,还对自己挥了挥手。
男人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原本还以为耕太活不下来了呢。高烧对孩子们来说就是走一趟鬼门关。有余粮的家庭的孩子都尚且可能没命,更不要说他们这些一无所有的流民了。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