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对天界的人都有一种深厚的警惕,他和天界的人谁都不交心。木彤并不是天界的人,和他毫无半点可能的利益牵扯,不但没有,反而还要处处仰仗他。
这份慌乱是她装出来的,她自小根据各种需求,在大人们面前营造不同的形象。她或许真的是有这个天赋,几乎是信手拈来,丝毫不吃力。大了之后,更是如火纯情。
毕竟曾经用来在那些大人面前讨生活的本事,她怎么可能会有半点懈怠。
润玉对她的依赖她觉查出来已经有些不太对劲,以前润玉也喜欢她陪着他,不过自从润玉受了三万道天刑之后,她感觉到润玉对她的感情沉重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似乎是将一切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能借此离开,倒也算一件好事。
只是样子还是要做的。
“是要去人间吗?”木彤问。
润玉深深的望着,“只能如此了。”
远离天界,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天界一日,人间一年,沧海桑田,对于上神来说,虽然不过转眼一瞬,但身处其中,却还要忍受其中之苦。”
他曾经说过,要带她隐居人间,可是让她一个人留在人间,他到底不放心。
润玉凝望她,若不是万不得已也不会出此对策。
木彤摇摇头,“没事的,我原本就是凡人嘛,过凡人的日子,我最在行了。”
说着她突然停下来,“那你呢?”
“我不在这里,陛下……会不会找你麻烦?”
木彤知道自己若是不在,润玉首当其冲要经受天帝的怀疑。
“你现在已经和天后撕破了脸,若是陛下对你有不满……”
润玉握紧她的手,他眼神冷淡,像是看破了迷障,“无妨。”
他如今对太微来说还有制衡天后和鸟族的作用,所有的一切对太微来说,永远都比不得他的权势重要。
“彤儿。”他突然唤她,“如果我变了,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怎么了?”木彤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别吓我。”
“娘亲年少之时,被天帝诓骗,生下了我。天后残暴,无罪而灭我龙鱼族。”润玉每吐露一个字,就感觉恨意浓厚了一分,“如今娘亲被天后所杀,娘亲之仇,龙鱼族的公道,只有靠我自己去讨。”
“彤儿,这是一条不归路,但是我只能走上去,一口气上不来,我何处安身?”
木彤抱住润玉,埋入他的怀中,“你说的我都明白。”
“洞庭君生你养你,更何况这公道是要靠自己去争取,而不是等着哪天哪个人良心发现,把这个公道给你。”木彤抓住他的衣袖,“若是为此,你不必担心。”
“那你会怪我吗?”润玉似乎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他小心翼翼的对她剖白自己的心。他不会放开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