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的那些高层,可没有一个和水神这么闲的。要权在身,自然责任重大,哪怕所有事都有下属来办,也要坐镇大局开拓局面,汇报都必须要尽量意简言赅,没那么多时间来陪你浪费。
所有的时间都恨不得花费在公事上,就算是特意来陪家人,也哪里会这般什么都不管?
水神所谓位高权重,位高的确是位高,至少在天界很有威望。可是这权重,就要画个问好了。
所谓的权,并不是你坐上那个位置,下面的人就一定服你,就一定能指挥得动他。必须是管这个事,安插进去自己的人手。不然就是个空架子。
木彤看见水神优哉游哉的,不得不再仔细考虑水神如今到底实权如何。
这些东西是不能问润玉的,只能靠她自个旁敲侧击。
她以为水神是个有实权的岳父,润玉推不掉婚事,也奈何不了水神。谁知水神竟然只剩下一些面子了。
“好些了吗?”润玉低头问她,木彤点点头。
她扬起手里的腕子,“被你这么一揉,果然好多了。”
“以后这些小事做不习惯的话,就放着吧。我自己来就好。”润玉说着,又低头看了几眼她腕子上,“这些你原先就做不惯,不要勉强自己。”
“可是我想看着你。”木彤说着往他身上靠了些,靠近了些,可以闻到他身上盈盈袅袅的浅香。
她说着,伸手出去,指尖划过他的眉眼,“说起来也奇怪,明明我们日日都相见,却还是觉得时时刻刻在一起还是不够。”
说着她凑上去,“想看你的眉,想望你的眼,听你说话。”
“我是不是中邪了?”木彤轻声问。
这世上情话最是醉人,她自然是其中翘楚。润玉的眉眼霎时流出脉脉暖流,眼波里泛起细细碎光,美得动人。
“的确是中邪了。”润玉贴近她的耳郭轻声道,“此邪名为情,名为爱。而我也和你中了一样的邪,可是我一辈子都不想清醒了。”
他说着,手臂从她的背后环绕过来,将她整个环住。
“不想清醒了?”木彤咀嚼着他的话。
“这不是梦。”她在他怀里看着他道。润玉煦暖笑着,拥紧了她,轻轻嗯了一声。
自从润玉和水神之女婚约确定下来之后,润玉反而一改之前奋起的架势,又重新回归到几千年的淡泊名利的做派。
璇玑宫安静的除去几声鹿鸣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动静。
木彤倒是觉得这安静似乎有些安静的过头,还是出来个什么人或者事冲乱了才好。
邝露见她站在七政殿后面那副秋千前,这幅秋千是润玉为了她扎的。但是自从被锦觅坐过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坐过。
木彤伸手,在秋千的绳索上稍稍一推,秋千就整个都荡起来。
她看着摇荡的空荡秋千,笑了笑。抬头望见邝露,她面露微笑,对邝露颔首。
邝露看了她几眼,神情略有些复杂。木彤见着邝露直接回头离开,笑了笑,也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