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彤不说话，只是拿眼望着他，眼里的狡黠暴露出她心底的真意。

润玉重重的长长的叹气，他对上她就是全无办法，“你当真要我把心都给你看么？”

“好啦。”木彤见好就收，她靠在他的胸口，“我不用看，听着就行。”

她说着，开始数他的心跳，数到第九下的时候，她笑，“我听到你的心和我说你爱我。”

木彤抬头起来，“它说，你爱我爱的不得了。”

“对不对？”她说着两手抱住他的腰。

润玉抬手在她的鼻子上轻捏了一下，“既然知道，那么就不要再说那些话了。”

“你真的不打算娶妻了吗？”木彤问，“我听说人间里，富贵人家的郎君都是要娶妻的。更何况你还是天界大殿下，就算水神长女生不出来，陛下也万万没有让你一直一个人的道理。”

“我不是有你么？”润玉反问。

把木彤问的哑口无言，木彤心里觉得他们两人只能算是金主和被包养的关系。她若是真和人谈情说爱，其实还会比这个更放肆，而不是和现在似得，她这样揣摩他的心情是高兴还是低落。

“我原本没有打算娶妻。”润玉伸手扶上她的脸颊，拇指眷恋的摩挲她的肌肤，“但是如今，我想和你度过此生。”

“那水神那里。”

“我既然倾心于你，断不可和其他人成婚。这桩婚事，我会退掉。”

木彤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已经惊涛骇浪，她以前就听过润玉说会把水神那里的婚事给推掉，但木彤也只是听了一耳朵。现在再听他提起，话语里头是再明显不过的坚决。

“我听说当年你和水神还有陛下是签了婚约的，是上神之誓。若是违反，后果很严重吧？”

木彤听说过天道，仙神最怕的就是因果缠身，天道示警。

上神之誓，听起来好像很郑重的样子，若是违反，恐怕要遭殃的吧。

“不过是，去神籍贬下界。”润玉风淡云轻的将后果说出，似乎只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什么？”木彤一下惊呼出声。

下界浊气浓厚，对神仙来说忍受一时还可以，要是长久呆在那里，会熬不住的。

“那你还要退婚？”

“彤儿不在天界的时候，我日日守着这璇玑宫，独自一人品尝这孤独寂寥的滋味。现如今，有了你。我终于不是一个人，我才知道原来也可以有人将我放在心上。”

润玉望着她，眼神如水，他用自己的温柔作为牢笼，将她结结实实的困在里头，动弹不得。

“若是如此，这天界于我来说，也并不是不可离去之地。彤儿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人。”

“只要能与你携手一生，放弃上神之位，在悠悠尘世里渡过此生，也是心甘情愿。”

说着他抱住她，略带羞涩的笑起来，“彤儿可知润玉所愿？”

木彤抬头，顺着他的话问，“是什么？”

“是远离这天界的是是非非，和彤儿一块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带着魇兽做一个逍遥快活的散仙。”

木彤闭上眼，“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