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亲王当年亏空赈银一事,虽然后来查清乃是甄家所为,圣上也下旨为理亲王洗刷清白了,但这事也不过就只有京城和京城附近知瞧罢了,至于其他的州县怕是都还不知道这事。

是以在这情况之下,理亲王要继位,可没有这么容易。

三皇子妃一惊,“怎会如此?可是有官员渎职!?”

“还是……”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三皇子妃忍不住心下一沉,“莫非又是圣上……”

圣上素来好面子,上次肯承认理亲王的冤屈,已经着实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了,没想到原来圣上打的是这种主意。

一想圣上竟然对自个儿子如此狠毒,三皇子妃便有些不寒而憟,顿时明白夫君为何即想争,但又害怕争的缘故了。

“倒也算不上。”高老尚书微叹,“只不过是民智不开罢了。”

别看这事在京里算是一个大事,但对平民老百姓而言,只怕还没有今日的晚餐来的重要,不过就是下这么一个旨,又没有大肆宣传,又不似先前水灾那事死伤残重,让人印像深刻,莫说老百姓不关心,就连地方官员也不甚关心,不过就是把公告往外一贴便罢。

大部份的人连纸都识不全,那会去细读公告上的字呢,再加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是以对好些其他地方的人而言,徒明炆仍旧是个贪没灾银的罪人。

圣意始终抵不过民心啊,那怕圣上钟意理亲王,但在民意之下,这事仍然大有可为。

三皇子妃沉默了许久,这政治上的弯弯绕绕对她而言终究太难懂了,她也就负责递个话罢了。

另外……她低声道:“夫君有意给诚哥儿说一说荣国府的大姑娘。”

算算时日,诚哥儿也十一、二岁了,也是时候该相看起来了。

若不看贾迎春那庶出的身份,论门第与年纪,倒也相配。

高老尚书微微皱眉,“我记得荣国府大姑娘是庶出!”

诚哥儿可是他们高家的嫡曾长孙,配一个庶出,着实太委屈他了。

更何况诚哥儿可说是未来的家主,他的妻子也就是未来的宗妇,一个庶出女,那配做他们高家的宗妇,更别提荣国府虽然贵为四王八公,但孰无底蕴,在他们这种世家大族的眼中不过是个暴发户。

区区一个暴发户的庶女便想嫁到他们高家为宗妇,也着实太瞧不起他们高家了。

“是的,不过赦大老爷近来颇得圣心,孙女也听闻,圣上召了荣国府的赦大老爷进宫好几次了,就连先前迎灵之时,也特意让赦大老爷为海靖公主披麻带孝,可见得对其宠信。”

高老尚书微微皱眉,不置可否,“这事还得要看看你兄嫂的意思,我毕竟老了,这年轻人的婚事着实管不动了。”

在高老尚书的眼中,圣上一时的盛宠又算得了什么,做人可是得看长久的,贾赦此人无才无德,也不过就只有几分小聪明再加上圣上的偏爱罢了,时日一长,终究会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