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线房上的人说是这次分家分的突然,便把二房上下的衣裳也做了,做完后才知道分家之事,不过这话也只能哄一哄外人,谁不知道针线房里的猫腻,只不过大老爷一时间还未管这块罢了。
虽是针线房报了虚帐,不过二房里的几个主子的衣裳倒也真的是做好了,摆在府里也着实碍事,还不如顺手推舟给二房的人送了去。
嬷嬷大感失望,不过就是几件衣裳,能顶得上什么呢。
虽是如此,但她也知道荣国府里的衣裳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送到当铺里说不得也能换些银子,当下还是收了,转手便送到王熙凤推荐的当铺里换银。
原本布料就不怎么值钱,制成衣裳之后就更不值钱了,即使再好的料子,也不过当上几两银子便就顶天了。更别提这些都不过是普通的衣裳,也不是什么大毛、小毛的皮裘,按说应该不值几个钱的。
也不知道那当铺是怎么算的,不过是几件衣裳,倒是当了十来两银子,不但这次的药钱有了,还可以再支应一阵。
且不说王夫人那一边敷药,一边骂着见死不救的王熙凤,另外一方面,诸事妥定之后,平儿也悄悄地来回报王熙凤。
“奶奶,这事都安排好了,一分银子不多,一分银子不少,也够二太太支应好一阵子了。”
王熙凤微微点头,“做的好!”
很少人知道,那间当铺其实是她的嫁妆之一;而且并不是二婶当初给她置办的嫁妆,而是她娘留给她的嫁妆,就连二叔、二婶也不知道。
这一次要不是当真为了自个爹娘的事而好奇了,她也不会让老掌柜的私底下帮了一把。
平儿低声道:“奶奶该不会真信了二太太的话吧?不是奴婢说,眼下二太太和二夫人之间的心结极深,二太太又……要是逼急了,胡言乱语也是极有可能的。”
王熙凤叹道:“这事我何尝不明白,只不过姑姑所言的,当真和爹娘当时的死状对的上,要不是爹娘当真如她所说的是被人毒害的,姑姑怎么能把爹娘的死状说的如此吻合?”
“这……”平儿一时语塞,下意识的回道:“即使如此,咱们也不好做什么啊,大爷是个不挣气的,要是没了王家二老爷撑腰,只怕咱们便会成了第二个二太太呢。”
这女人可不能没有娘家,要是没了娘家人撑腰,二太太的下场便是她们的明日。
王熙凤无奈苦笑,“要不是怕着这,我又何必兜那么大的圈子给二太太送银子。”
区区十两银子,在她眼中当真算不得什么,要不是顾忌着二婶,她随手给就给了,何必废这么大的劲,又兜了这么大的圈子送银。
“对了,我二叔何时回来?”
平儿数了数道:“也不过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只要王二老爷回来,她们也不必在二夫人和二太太之间夹着,左右不是人了。
王熙凤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