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当下大怒,当下便冲进房里,直接了当的给了贾政一拳,“贾政你是不是疯的?这么没人性的事情你竟然做的出来!?”
贾政没想到贾赦会闯了进来,还莫名其妙的揍了他一拳,当下也恼了,直接回以老拳,怒道:“你发什么疯?”
说他疯了,按他看,真正疯的是贾赦吧?
贾赦冷声道:“你……你竟然为了占儿媳嫁妆,强休儿媳,我荣国府怎么会出像你这么一个不仁不义的玩意!”
嫁妆虽是女子私产,但夫家有急用之时,也不是全然不能借用的,那怕李纨再小气,但贾政如果有急用,非借不可,只要合情合理,难不成李纨还能说一个不字!?
又何必为了区区的银钱,而陷害起李纨来了,况且李纨怎么说好歹是兰哥儿的娘,贾政竟然为了区区银钱,连孙子都不要了。
“你懂什么!”贾政先被说的老脸一红,接着正色道:“李纨偷人,我不过是代子休妻,赶她和她那孽种离开罢了,已经是高抬贵手,放她一马了,何来什么强占儿媳嫁妆之事。”
是的,要不是李纨先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他也犯不着代子休妻。
“呸!”贾赦不屑的呸了一口,“李家怎么说也是书香世家,李纨幼承庭训,那可能做出这种事。”
要找理由也该找个好一点的,说李纨偷人,只要是人都不会相信好吗。
“这事是真的。”
王夫人连忙拿出袭人从李纨房中偷拿到的诗签给贾赦瞧瞧,虽是廖廖几句,但可看出中的情意绵绵,就连李纨自己也承认了,这些诗签是她表哥所书。
贾赦瞧着那些诗签,脸上着实难看,他并未见过李纨的什么表哥,甚至连有没有这个人都不知道,不过李家亲家最是古板,从其给李纨取字宫裁便可看出一二,女子家的字,若不是亲近之人,断是不可能知道。
要说是贾政陷害,且不说贾政没给自己儿子的头上载绿帽子的嗜好,再则,这诗签微微泛黄,一看就知道是好几年前的旧物了,做不得假。
况且这诗签上虽然只有廖廖几个字,但那一手行书写的如行云流水,文雅疏秀,圆转遒丽,没几年的苦功,断是写不出这么好的字,贾政那厮还写不出这么好的字。
光凭这称呼,这一手好字,再加上诗签中显而易见的情意,那怕是贾赦,心下也信了几分。
王夫人见贾赦沉默不语,便知道贾赦心里也信了几分,她得意洋洋道:“我做为珠儿生母,岂能容忍珠儿身旁有着这么一个不贞之妇。”
银钱固然是她非得要赶李纨走的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也是因为她心疼珠儿,不愿意珠儿到地底下还得忍着李纨这个贱人和贾兰这个孽种,这才会把这事给接了开来,好给珠儿一个干净清静。
贾赦脸色微缓,沉声道:“虽是如此,但你也得考虑一下兰哥儿才是,你这样做,岂不是连兰哥儿一起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