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荆州的时候是七月初,天气相对来说凉快了不少,周皎一路都在船上度过,也不算难熬,虽然有一段时间有些轻微发烧,但没有怎么大病,伤口也没有感染恶化的倾向。
不过到了荆州地界没多久,当地就得知消息派遣了战船护送周皎,生怕别人不知道这艘船里坐着重要的人,让本来只是打算低调前往襄阳的周皎颇为无奈。
练师见周皎眼巴巴地望着那几艘夹着小艇的战船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周皎见她笑了,也无奈苦笑道:“兄命难为、兄命难为……何况还是两个……”
等到了襄阳,周皎先被安置到了周瑜临时腾出来的住所,被晾了两三天,周瑜才“抽空”接见她。
周皎对此表示除了任由自家阿兄揉圆搓扁之外,她没有任何能让周瑜消气的办法。
周瑜坐在主位上,看着周皎故作乖巧的端庄模样,清了清嗓子,本想开口刺她两句让她长长记性,可又想到她毕竟受了伤,狠不下那个心,开口变成了关心的话:“你身上的伤好了吧?”
周皎立刻殷勤道:“好啦好啦,随时随地供吴侯与偏将军驱驰!”
周瑜哼了一声,道:“如今谁敢驱驰周娘,周娘可是身负重伤啊。”
周皎嘿嘿笑了笑,道:“我都养好了,养伤这段时间乖乖的除了读书、看账本、去工坊监工、学堂巡视什么都没做。”
周瑜被她的话气笑了:“周娘能耐啊,做了这么多还如此自谦。”
周皎好像全然没听到周瑜的弦外之音,只是一味讨好:“都是向偏将军学习,偏将军是小女人生的最大学习榜样。”
“呸!”周瑜听她这么说,已经顾不得形象,直接啐了一口,嫌弃道:“你现在怎么跟军痞子似的,滚刀肉一样。
真向我学习,就不至于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我和母亲为你担惊受怕也该折寿了。”
周皎一脸无辜:“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见周瑜已经消气,只是有些别扭,立刻坐近了一些,伸手拉住周瑜的胳膊道:“阿兄不气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周瑜叹了一口气,道:“你何必要亲自去,派人去不是更加稳妥吗?总好比你自己白白受了许贡门客的暗算。”
周皎松开周瑜的手臂,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阿兄,不管你信不信,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在那个梦中,从未有我的存在,许贡的门客真正要杀的人也不是我。”
周瑜听她这么说,不由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