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微微一愣,道:“可是衣带诏的事情……”

周皎听到这三个字不由眨眨眼睛,道:“‘衣带诏’?伯符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东西的?”

孙策也不隐瞒,道:“先前北边有人给了我消息。”

周皎抽抽嘴角,忍不住追问道:“不会是刘表那边给的消息吧……?”

毕竟荆州那边还掌握着一大批的汉朝遗老的联系方式,衣带诏这种东西,他们要是有所听闻也很正常。

“确实是刘荆州的大公子给的消息。”

果然不出周皎所料,又是荆州那一伙黑心邪/教人士搞的鬼,要是往深了想,说不定他们还会借机上演“刺杀孙策”的戏码,到时候趁着孙绍年幼、人心浮动的时候夺回江夏、豫章等地,以后既少了一个强劲对手,又能欺负孤儿寡母,一举两得。

周皎怒从心头起,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之后怎么整治一番刘琦,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她咬牙切齿道:“刘琦你等着……”

她话还没说完,孙权已经挑起了帘子,他没进来,进来的人是急匆匆从庐江赶回来的周瑜,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伯符,偷袭许都不可取。”

周皎暗戳戳地向孙权竖了个大拇指,孙权则是微微颔首。

孙策自然把两个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只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不过他也知道孙权是为了劝自己才搬出了周瑜,只好无奈道:“我又不傻,不用你们一个个都来劝我吧?”

周瑜瞪着他,道:“孙伯符,你还知道你不傻啊?阿皎,袁术自立的诏书怎么说的?”

周皎骤然被点名,立刻乖巧背诵道:“汉国祚将尽、天命衰微,豪雄兼并、政在家门……”

孙策与周瑜相对无言,周瑜接着说道:“曹操与陛下相处已久,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二人只见一定会有嫌隙?陛下又是否愿意来江东?若是不愿,你就是乱臣贼子。

再者陛下若是真的来了,无论是春试还是农耕,这一切都要作废,重新拿起那套不适于现在情形的制度,那些所谓忠于汉室的老臣只会把你的基业毁了,到时候我们真能顶得住那些指责和说辞吗?”

孙策现在也算是真的意识到这件事带来的严重性,基本上相当于把他现在的一切推倒重来,虽然有些夸大成分,但是他现在接受的一切确实不能被其他人所接受,两种思想碰撞在一起,往小了说叫文化交流,往大了说恐怕是要“毁天灭地”的。

周瑜叹了一口气,道:“就算你现在没有正式自立门户的想法,但汉室已经不能是你我的选择了。”

周皎和孙权对视一眼,知道这两位兄长接下来说不准要叙旧,乖乖地退出了营帐。

秋日的风已经有些冷了,两人对视一眼,向后院走去,准备拜见孙夫人,顺便探望一下孙尚香与孙绍他们。

周皎两只手往袖子里一插,道:“可以啊,还知道叫阿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