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还是这些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想到这里,她怎么能不心寒愤懑?

蔡夫人这才对周皎笑道:“阿皎气也出了,以后便不要再怀恨在心了,毕竟黄祖是你姨父的同僚,以后还是要往来的,咱们是一家人,还要以大局为重。”

周皎只好装作微醺初醒的样子,茫然地点点头。

可她心中却有一团怒火在燃烧,却又无处发泄。

马车很快便到了蔡府,等到蔡瑁与蔡夫人下了马车,周皎才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侍从们立刻将马车牵走,只留下周皎一个人站在蔡府的匾额前。

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周皎抬起头静静地凝视着蔡府两个字,一言不发,原本的醉意也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蔡显刚刚让人将自己的坐骑牵去马厩,就看到周皎站在那里抬头发呆,他清清嗓子,走过去摸了摸周皎的头,道:“时候不早了,你也赶紧去休息吧。”

周皎避开他的手,见蔡显神色似乎有些尴尬,随后道:“我回去休息了,显阿兄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罢,她便转身走进蔡府,估摸着是回自己的院落了。

周皎走在院落中,只觉得寒风阵阵,是前所未有的寒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只是盲目地走着,就这样走着走着,她终于停了下来。

她停在了王越的院门口,里面还有利刃破空的声音。

周皎犹豫片刻,伸手将院门推开了一条缝,向里面看去。

王越果然还未休息,正在院中舞剑。

他身材高挑纤瘦,步伐轻盈,在月下舞剑更是别有一番风流,好似鬼魅一般,每挥一次剑,便有风声传来。

若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就是这样了吧。

周皎紧紧地盯着王越的动作,仿佛窥见了这世上所有的秘密。

一舞作罢,王越闭眼吐纳,随后道:“是阿皎吗?”

周皎有些讶异,却还是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

“怎么样?”

周皎摇摇头。

不用她说王越也猜到了,黄祖是一员大将,就算敌不过孙坚,也不是周皎一个小孩子可以动得了的。

王越轻叹一声。

周皎的毅力他也见过了,只要还未达到目的,她就能一直坚持做下去,她这个年纪,又有谁能拿着一把短剑连挥几千次?不说孩子,大人又有几个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