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方才无意识地念着,竟差

点在便宜老哥前将那诗句念出,吕布始终觉心有余悸。

他就如揣了颗烫手山芋似的,一将门重重关上,就赶紧将这封

写了不得了内容的书简自怀里掏出,用力掷到了榻上,如临大敌地瞪着它。

不知过了多久,他一身炸开的毛渐渐平顺

,便没能按捺住心下好奇,慢慢吞吞地走了过来,重又翻开。

……那憨子虽是个舞剑弄枪的莽汉,这手字倒是不错。

吕布板着脸,默念下去。

毕竟他虽没少受过美人儿的秋波频送,更没短过软玉温香的投怀送抱,可如此缠绵悱恻

的情诗……却还真是打娘胎里出来的头一回。

他几乎坐立难安,不时抬头警惕四周,浑身别扭地将这首《思美人》念

完后,心跳疾如擂鼓,面皮更是烧烫得慌。

他原想着凭憨子的脑袋瓜子,至多将那屈子的诗作抄上一份。

孰料前

半截虽差不离,后半截却是改得面目全非……的情意绵绵。

吕布不自在地将书简重新封上,藏到包袱深处后,忽想到

什么,不禁沉了面色。

更有一股无名邪火,忽由心里烧起。

也是,怪他低估那憨子了。

能于绝地里念出‘虞

兮虞兮奈若何’的憨脑子,哪能没几套花言巧语?

——那憨子生着个榆木脑袋,却将窍全开这歪门歪道上头了!

韩信哪知他贤弟这波澜起伏的心境,于室中候了片刻,不见贤弟回来后,终是按不下满心忧虑,亲自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