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所触动,他目光

落在那酒坛子上, 隐隐约约生出几分警觉来,始终未动手去斟。

卢绾对他这视线视若罔闻,径直在其眼皮底下将酒坛

端起,各倒了满满一杯,又干脆利落地自己先一口灌下。

他艰难咽下那火辣辣的酒水,已是潸然泪下:“明日别后,

天高路远,恕小弟再陪不得二哥前行,只望二哥珍重自身!”

刘邦亲眼见他饮过,仍是安然无恙后,才终于安了心,

也端起酒盏来,沉默地一饮而尽。

卢绾已自顾自地重将酒樽满上,饮起了第二盏来。

这昔日非是手足、却情义更

胜血亲的二人默然对饮,久久无言。

然一炷香的功夫过后,刘邦见天光泛白,始终保留着几分清醒的脑子倏然冷静下

来,欲起身撵人道:“天已——”

甫一开口,刘邦竟是只动了嘴皮子,而未发出丝缕声音来!

他大惊失色,电光

火石间已明白了甚么,恨然瞪向卢绾!

却见方才还黯然神伤地闷头饮酒的卢绾,这会儿面露刘邦从未见过的讥嘲之色

与浑身连带舌头都发着麻、莫说抵抗、就连话都蹦不出来半句的刘邦全然不同的是,卢绾毫不费劲地起了身,眼底

那佯装出的醉意倏然褪尽,三步并作两步跨近前来,一脚踹翻了刘邦。

刘邦狼狈地被踹倒在地,还奋力地张着嘴,欲

唤门外亲卫进来时,卢绾已顺手将他腰间衣带解下,使尽全身力气,将他那双手脚捆缚得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