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殷原想着故技重施,但在真正离得如此之近地见着吕布真
容后,却不禁踌躇了。
这吕姓小儿,面皮虽白皙英俊,但生得阔肩蜂腰,四肢修长有力,步履稳健而有风,虎眸精光
烁烁。
不似他所以为的白面嬖臣,倒更像头刚步入青年的斑斓猛虎,姿态慵懒闲散,却蕴含着一击必杀的磅礴力量。
周殷不知为何,本能地察觉出几分凶险,只觉吕布极不好对付。
他神态间刚一露出犹疑,便叫吕布敏锐地捕捉到
了。
“末将已至。大司马有何吩咐?”
吕布疏懒地行了一礼,轻轻一哂。
周殷满心算计,仍被那一哂给激起
几分怒火来,拉下面孔,沉声道:“大王急诏,命你连夜开拔,去守废丘。”
他临时瞎编出的军令,原以为吕布要低
头服从,却不料反招了句质疑:“王诏何在,可否容布过目?”
周殷暗恼,面色阴沉道:“此为大王口诏,何来诏书
?你莫非要违令不成?”
“末将岂敢。”
话虽这般说着,吕布一脸的玩世不恭,却明摆着他浑然未将周殷当回事
。
周殷还要叱责,吕布忽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道:“只那废丘无甚可守,大王英明神武,却忽下此令……布不免慎重
几分。”
周殷被那精光熠熠的虎眸盯得心里发寒,以为被看出什么,色厉内荏地反驳道:“大王神机妙算,自有谋策
,为将者听命便是,何来那么多无端质疑!”
对此,吕布轻佻地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
不等周殷
恼羞成怒地再次发令,吕布却未接着挑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