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伯还是首次直接违背项羽的意愿、行下除

‘报救命之恩’这名头外,连块像样的遮羞布也难寻出的叛徒之举,心中紧张之剧,可想而知。

一行人故作若无其事

地出了监牢,朝宫门处行去。

即便项伯近来不似从前那般受项羽亲近,到底是多年来最受看重的堂堂左尹,是以他脸

色阴沉地带着一行亲随朝宫门快步行去时,路途上的楚兵们虽心中疑惑,倒也无人敢出口问询。

且因项伯平日予人随

和好亲的印象,骤然沉着脸,更是将楚兵的注意力都吸引去了,无暇留神混入亲随从中的那张生面孔,以及他那格格不入

的步姿。

项伯脑海里那根弦始终绷得紧紧的,途中只闷头速走,加上头顶上日头正高,天气炎热,一身将官装束的他

已然汗流浃背。

他不开口,张良还在消化这忽然转变的事态,也是无话。

他毕竟在牢中被关了半个月,精神虽称

不上萎靡,此时却也还艰难地适应着刺眼的阳光、竭力走得与身边亲兵步态一致、不至于过显步伐虚软。

在对自己所

行之举的严重性心知肚明的这一行人看来,这段已走熟了的路途此时却显得无比漫长,不知过了多久,守兵最少的南宫门

才终于遥遥显现。

几乎是看着那熟悉宫门的瞬间,一直心绪焦虑的项伯,才猛然松弛下来,面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微

转过头来,看向身后张良道:“子——”

一个‘房’字还未来得及出口,所有人皆听到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倏然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