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一片赤诚忠心,哪怕私下里做了些违背项羽口令的小手脚,也是为楚军大局着想。

真是受了盯梢,也不当惊惧

,倒是他始终难以相信,天性骄傲、最不屑上下其手的项羽会骤改脾性。

范增如此想着,坦坦荡荡地来到了主帐之中

甫一入内,他便敏锐地察觉出项羽的面色不知因何缘故,竟比昨日受刘邦挑衅、盛怒要发兵时,还来得阴沉几分。

“将军。”

范增正要行礼,项羽已抬了手,制止了他,竭力拿出了温和的语气,彬彬有礼道:“亚父请坐。”

——果真只是巧合。

范增迅速做出了判断。

若项羽不满他的小动作的话,定会选择当场发难,而非这般客气。

还能维持风度,足见致其发怒的源头不在自己身上,而在其他。

他暗暗猜测着召见自己的缘由,面上则丝毫不显

,不疾不徐地依言落座。

也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才在不经意间扫到了小案上的黑红色物件,仔细一看,登时让他

悚然而惊,当场站了起来,骇道:“这是——”

怎会有一颗整个被干涸透了的乌血所糊住、面貌狰狞的人头在此!

项羽安安静静的,似在沉思,待范增很快回神、重又坐下后,才将这人头与那小金牌的来历给简单相告。

范增也怔

住了。

他还在消化这信息时,项羽面无表情地将手边刚派人翻出来的、今日收到的那件血衣给抛了出来,淡淡吐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