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扑面而来的，顺着少女扬起的斗篷的边缘无声无息蔓延开来的刺骨冷意，一时间竟令他们仿佛跌入无底的冰窖，被刺骨的雪原压迫得连骨头似乎都被染上了冷彻的冰霜。少女逆着斜阳缓步走向他们之时，恍然间浓烈的血色沿着她的不紧不慢的步伐肆意铺成开来。

这种感觉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也就那个史上最年轻的干部叛逃时，那时是比现在这种更加可怕的感觉。守卫下一秒就把自己的想法驱散了，毕竟那可是五大干部之一，不是他们可以妄议的对象。

“已经向首领汇报了吗？”少女站在电梯里，微微偏过头问道。

芥川银点了点头：“首领已经允许，让绀野大人一回到横滨就去他的办公室。”

“嗯。”绀野凪微微点头，她的目光落到了透明的，可以看见沿着电梯上升而缓慢缩小的下方的街道。少女的眼映着下方已经亮起的霓虹灯，又似乎什么都无法落入她的眼底。

芥川银一直注视着少女沉静而精致的侧脸上，少女似乎并没有在意她的目光，而是一直注视着电梯的透明玻璃外，绀野大人究竟在注视着什么呢，是这座城市吗，似乎并不是。

芥川银有些不合时宜地走神了，她一直都无法推测绀野大人究竟在想什么。即使是她，都知晓那个男人和绀野大人之间的联系从未断过。尤其是在通缉令还未撤下之时，绀野大人和那个男人之间的联系那是大部分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实，她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首领打算降罪，甚至绀野大人也选择了那条路，那么……她也只能跟在绀野大人身边步入地狱了。

芥川银微微低头，目光停在手腕上那块被保养的很好的手表上。这是绀野大人给她的信物，一直以来都被她特别地保养着。绀野大人那时，为什么会选择她呢……虽然似乎只是那个男人的玩笑话，但是她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比起怀有异能力的兄长，自己会被绀野大人选中。

“银，到了，你在发呆吗？”

不知何时电梯已经到达了最顶层，绀野凪早已踏出了电梯，转头看着还站在里面的芥川银，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抱歉！绀野大人，我刚刚不小心走神了。”芥川银急忙道歉，少女一双漂亮的眼瞳正在盯着她，那幽幽的目光似一阵轻烟从她的脸上掠过，那种近乎窥视的感觉令她内心一紧。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我给你休几天假？”

“不，我没事的，绀野大人。”芥川银急忙摇头，绀野凪点了点头，“如果累了就告诉我，没关系的，我不会让你工资扣掉的。”

她转身，走过长而铺盖着繁复的手工地毯的走廊，两旁挂着的的壁画被幽幽的灯光晕染的仿佛即将滴下油来，而那画像上的眼沉默地凝视着两人一步步地，不紧不慢地走过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的长廊，来到了被把守着的厚重大门面前。

“绀野大人，首领仅让您一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