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慈善,这种舞会更加像是有钱人相互交互,寻找机会的淘金场,为了炒热气氛甚至还会请一些专门的舞者或者模特来——金钱,美酒,美人,美食,权力——这个地方聚集了一切能刺激人类兴奋感官的东西。

“有空来威尼斯,我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化妆舞会。”我带上面具,踩着高跟鞋踏上了楼梯。

啊,重复一遍,我讨厌高跟鞋,我觉得这是人类历史上最糟糕的发明之一,尤其是尖头高跟鞋,除了让脚受罪之外没有别的任何用处。

大家都戴着面具,要找乔瑟夫乔斯达就……

一点也不困难。

毕竟他的画风和周围人不太一样。

一个一米九五,混身腱子肉的六十岁老爷子,丢在任何地方都很鲜艳,何况他带的面具还这么……骚。

“一眼就能看出来呢。”我嘴角抽搐。

“哦,虽然知道你找乔瑟夫乔斯达是为了投资地产,但是在这种场合,你上去搭讪的话会让人怀疑的吧。”菲茨杰拉德这个人,不要看他好像很正经又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其实他是个沙雕,大概是作为老婆控对同类的赞赏,这个死八卦狂又跟我说,“据说他和妻子伉俪情深结婚四十多年都没吵过架,这方面我可不会输给他的。”

“如果你不出轨你就赢定了。”我吐槽。

“???”他猛地扭头看我,“什么?”

“没什么。”我抿了一口手上的樱桃汁。

他还是一脸的狐疑,我翻了个白眼,“你们这群臭男人,嘴上甜蜜蜜,心里花兮兮,不吵架就没事了?闷声憋大死才是王道。”

“……不要把我和出轨的男人混为一谈啊,我一辈子只爱我的妻子一个人。”老婆控即使老婆不在也要表衷心,然后他憋了半天,突然露出一个颇为阴险的笑容,“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你在来之前已经调查过了?”

我对着他举起了手上的樱桃汁,“看到了吗?”

“看什么?”他愣了一下。

我靠在吧台上,“樱桃汁上的浮冰。”

“看到了,可这跟樱桃汁上的浮冰有什么关系?”

“……出轨这种事,就跟樱桃汁上的浮冰一样,一眼就能被看穿。”我拍了拍小礼服上不存在的灰,把面具戴正,然后把樱桃汁放在了吧台上,“我去了。”

菲茨杰拉德先生举起了手里的香槟,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祝您旗开得胜。”

特么说的我好像要去勾引那个骚老头子一样,他老婆在他边上呢。

乔斯达先生身边围了一群三姑六婆,基本上都在和他老婆聊天,我随便听了一耳朵都是:你外孙什么什么时候再来纽约啊。你外孙现在是大小伙子了啊,你外孙一定越长越帅了啊。

哇,你们是花痴吗?都是冲着别人的外孙去的啊?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冲着乔斯达先生去的。

舍弃那些花里胡哨的开场白,我决定开门见山,“乔瑟夫乔斯达先生,我有一笔投资想和您谈谈。”

似乎被三姑六婆环绕的氛围实在是太无聊了,听到有投资要谈,他立刻就转过来,大概是没有想到对方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他的眼神明显飘移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一般来说我的大部分投资项目都是高科技技术,地产投资还是第一次涉足——但是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嘛。

乔瑟夫乔斯达是个很幽默而富有个人魅力的老人,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手和脚有各有一只是义肢,我本来以为这是上一场世界大战时候的旧伤,但是看样子似乎并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