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美国有心人都知道有两位名侦探离开了。一位不幸去世,另一位要回伦敦了。

三月初,早春已至。

一艘海船从纽约出发,很快就要抵达伦敦。

哪怕去年九月「幸运者号」给人们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但大半年以来远洋航行不减反增,谁也改变不了当下全球贸易的大势所趋。

享受当下,这是法利亚神父的选择,他没有打算再回欧洲。

新的事业版图正在高速扩张期,这是唐泰斯暂留纽约的理由,他要等两年再回欧洲。

留有留的理由,走有走的原因。

凯尔西看了一眼怀表,还有一个小时可以抵达伦敦港。

一个小时,除非遇上了突发性大海啸,这趟行程就能太太平平地渡过了。

“正好四年。”

歇洛克当时不愿意前往港口送别,今天是把凯尔西顺利地接回来了。“庆祝你即将回伦敦,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客舱。

清晨阳光洒入玻璃窗。

两人刚刚用完早餐。

「你吃饱撑了?」

凯尔西以一种怀疑的眼神看向歇洛克,这位来她的房间想搞什么庆祝?

歇洛克抬了抬下颚,示意凯尔西别忘了放在一旁的毛线围巾。

今年倒春寒,居然比年初还冷了几分,回到伦敦必是要过一段离不开保暖衣物的日子。

一条围巾,来得正是时候。

灰蓝纯色,花纹不错,而一端的「J」字更颇有灵性。刚好与另一条同款同色的「T」相互对应。

当下,凯尔西收到提示,知道她被催账了。

半个多月前,三日赌约期满。

歇洛克准时交出了亲手织的围巾,他还另织了一条汤姆版,美名其曰他自己也需要防寒。当时事多,没着急让凯尔西交付赌资。

现在,两人即将开始伦敦新生活,不如做点有纪念意义的事。

“你赢了,我愿赌服输。”

凯尔西也直截了当,“你想确定一件什么事?我配合。”

此话一出,客舱就安静了下来。

歇洛克哪怕已经有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但真的到了开口确定时仍有一丝紧张。他索性摈弃了一切转弯抹角的用词,“亲爱的杰瑞,你是女扮男装,对吗?”

窗边。

两人相对而坐。

一秒,两秒,三秒。

客舱内更加安静,静到让海浪一起一伏的翻涌声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