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伦敦甚至不远万里赶来看她演出的支持者,他们能允许法医将完美的金玫瑰被开膛破肚,取出各个器官样本进行毒理或其他检测吗?”

当头一棒!

雷斯垂德捂住了额头,他怎么就没考虑到这一点!

如今,苏格兰场并没有法医部门,更不谈有权利对任何一名被害人进行尸检。

哪怕明知他/她是被害,原则上都要取得近亲的同意,或是其身前有签订过特别嘱托。

规则是规则,势必有回旋的余地。

为了破案的最佳时间,一般发现身份不明的尸体,苏格兰场也不会傻等着去联系家属,警探会先行检验。

大多数情况下,底层不会与苏格兰场争执,而中上层为找到谋害亲属的真凶,多会允许医学院进行详细解剖。

今天的死者丝特芬妮有无近亲尚未可知,但金玫瑰的支持者中很可能出现不同意解剖的人。在日常办案中,这一类人解剖反对者绝不在少数。

一旦聚众闹事,……

雷斯垂德一想到那种场面,他的头皮瞬间发麻,恐怕连他的长官也顶不住这股压力。

“救人于水火的班纳特先生。”

雷斯垂德立即转化态度,恳切又真挚地看着凯尔西,“您料事如神,一定有相对应的解决办法吧?”

“让探长失望了。我很早就说过,没有谁是全知全能的。”

凯尔西放了一道雷,转身就走,“清净的时间不多了。趁着死讯没传出去,还不快些审问。”

时间是不多了。

金玫瑰的死讯无法隐瞒,哪怕剧团与剧院工作者都守口如瓶,十三位目睹她死亡的支持者绝不会乖乖闭嘴。

想要将十三人扣留?

雷斯垂德对这些男人做着笔录,不说其余人,只说考伯特就愤恨地看着他。这位同僚绝不会守住金玫瑰的死讯。

哪怕十三人能闭嘴,而且明天的演出金玫瑰不登台,观众们岂会不追问原因。

另一侧,凯尔西与卡特探员询问着剧团诸人。

“丝特芬妮的近况?”团长一时都不知从何说起,“伦敦是欧洲巡演的第四站。剧团从意大利出发,走过了法国的三个城市,接着就来到了伦敦。

计划是巡演为期一年,行程比较忙碌,没有给团员私人行动的时间,丝特芬妮基本都和团里同进同出。”

就像在伦敦的演出,意大利剧团包括丝特芬妮在内,二十人都住在玫瑰剧院。

“在伦敦的演出为期三周,已经过了大半,期间仅仅休息了两天。”

团长记得清楚,“每次都是周一休息,丝特芬妮白天会出去会友,但她晚上十点左右都会回来。平时演出日,会和她的支持者们聊聊天,午夜之前也都散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