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左右看了看,一个在摇头一个在点头,竟然完全不用语言交流。

几小时不见,总觉得金边眼镜与络腮胡之间,发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管事的死亡有奇怪之处吗?”

华生不懂便问,“两位有什么发现?”

两人没有回答华生。

之前的推论并不符合管事之死,是两人的推论出错了吗?

目前已知,四十分钟前,歇洛克看到管事去安放长梯。

十五分钟前,杜克表示敲过管事的门,隔着一扇门,管事说马上就去就餐。

然而,七点整刚过,管事恐惧地从四楼空屋一跃而下。

歇洛克不认为正常人的情绪能如此极端转变。

他弯腰凑近了尸体,掰开管事的嘴部,细细闻了一闻。

华生见状侧过头。恕他作为实习医生,尚未习惯这种近距离的验尸方式。对比金边眼镜作为音乐人,为了找到凶手也太拼了。

“口中有一股茶香,没有其他食物的味道。”

歇洛克说着站起来,“我去四楼空房和管事房看看,你们自行安排。”

啊?

华生不太确定要怎么安排。

“请您进一步尸检,特别是毒理检测。”

凯尔西补充了歇洛克没说的话,她也起身,“我去主殿,说不定有人会露出马脚。”

“总得给我一个帮手,而且这鬼地方从哪找检测试剂?”

华生眼见两人都要匆忙离去,只得了络腮胡一个眼神,示意他看向犹犹豫豫想要过来看尸体的厨娘贝拉。

凯尔西与贝拉错身而过,目光在她脸上逗留三秒,那双眼睛里有压抑的自责与悲伤。

贝拉忍着面对尸体的不适,靠近蹲下,看向再无气息的管事。

亲眼到熟人死亡的悲伤,掩过了对血浆四溅的恶心感,她不由红了眼眶。

“吉罗德先生,上帝怎么就带走了您?”

贝拉凝视着管事的尸体,也许是兔死狐悲的害怕,也许是共事一场的情谊,她再无法控制伤悲的情绪。

“您一贯敬业,从不苛待下属,是我见过的最好管事。如今却将我一人留在死神出没的古堡。”

华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一天内死了十四个人,除非找出那个死神,否则任何安慰都无济于事。

“我来帮您。”

厨娘拭去了眼角的泪光,强撑着振作起来。“您应该需要一位帮手,我来帮您,希望能尽快查清管事跳楼的原因。”

“贝拉女士,你确定?”

华生有些犹豫,一方面是认为贝拉没法面对尸体解剖,另一方面怀疑其自告奋勇会否别有用心?

“或许您在怀疑我是凶手,这没什么,我还怀疑你们每一位来客。你们没来的时候,古堡的所有人都活着。”

贝拉惨笑出声,“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哪怕您有再多的怀疑,该找帮手还是要找。不用我,难道还能指望主殿里的那些先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