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下是湍流大河,急流拍打两侧岩壁。

因为地势的关系,身处断崖顶部听不到下方的声响,只有山顶呼啸的风声。

轰一声桥断了。

走在桥上的人压根没时间反应,连惊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直直下坠。

管事说过,两拨侍从是在对面交接。目前还说不清死去的侍从是离开的一批,还是前来上岗的一批。

难怪管事脸色仓惶,今早不只死了四个人。

凯尔西蹙起了眉头,现在的情况很不妙。

断桥的事恐怕要等天亮才能弄个清楚,而现在她先上了钟楼。

昨天管事特别提醒钟楼风大请勿前往,凯尔西还是在外围瞧了瞧,发现四楼到五楼的通道上有一道上锁的铁门。

尽管不清楚具体谁有铁门钥匙,但钥匙肯定不会是眼下门边遗留的一根发夹。朝前几步,钟楼房门之侧的地上面上也有一根发夹。

管家与金边眼镜都站在窗边,商议着怎么把尸体弄进来。

是试一试上放下接,从四楼窗口将两具尸体拽进去。或者索性找延长绳,将尸体慢慢下放到一楼草坪上。

不管哪一种都要费一番力气,且不能保证不失手将尸体给摔个面目全非。

“亚戴尔先生,您也来了。”

管事摸了一把额头虚汗,没再说请别往钟楼来的话。亲自试过了拽拉尸体,这才知道一人处理不了。

问题太多,总要一个个处理。

凯尔西看着屋内散落的衣服、皮鞭、蜡烛等物,系于女尸左脚脚踝的绳子,另一端正绑在窗边方柱上。

从窗口向下,清晰可见女尸脖颈上的明显勒痕,而男尸双目圆瞪,他的右手掌心有一道深深的绳索摩擦血痕。

现在,能大致还原两人昨夜的死亡场景。

艾萨克男爵与情人追求刺激,在钟楼上演了一出特别捆绑运动。

情人的左脚系于方柱,她的左手与男爵左手互铐。脖子上还有绳圈,绳子的一端被男爵的右手拉住。

两人以窗台为床,但很不幸,男爵动作幅度过大,前冲出了窗外。

男爵的右手原本拉着情妇脖子上的绳环。猛地翻出去,他没放开手中绳子,将情妇也连带着也倒翻出窗。

情妇的左脚却与方柱系着一根绳索,没让她笔直下坠,而是倒挂在了半空。

糟糕的情况由此出现。

一翻一拉间,力气根本不受控住。

情妇倒挂在窗外,但她的颈部被绳圈紧紧朝下拉,以脆弱的脖子承受了男爵整个人的重量。她没有办法摆脱男爵,两人的双手早被手铐锁住了。

凯尔西倒推着昨日的情形,“罗萨莉亚女士脖子被遏住无法呼救,那么艾萨克男爵为什么不呼救?”

“因为艾萨克男爵是先死亡的那位。”

歇洛克指向角落的酒瓶,“不妨闻一闻瓶子里残留的味道,你可能会找到有效猝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