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送的项链,父亲怎么能不藏好。”

狄克讽刺,“有的人去了德国二十多年,也就送了一根项链,平时也不见几封信。偏偏父亲就要当作宝贝,上帝知道为什么。”

“然而,我没在卧室找到它。”

凯尔西问,“你们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见过项链?”

狄克与潘妮都摇头了,两人记不得太清楚。

“可能是上个月?我记不清了。父亲一般都戴在衣服内侧,我不喜欢和他说威利的事,没怎么关心过他的项链。你确定项链没了?”

“也许被放在了其他地方,但卧室里肯定没有。”

凯尔西查得仔细,理查德屋内没有上锁的抽屉箱子,一众物品里没有十字架项链。

“父亲不可能主动取下十字架银链,只会是不小心掉了。”

狄克回想上午的情形,“我确实没在室内见过项链,但是室内其他的财物全都没丢。你们也别疑神疑鬼,有谁能为了一条项链杀人?威利送的又不是值钱玩意,就是最普通的十字架。”

现实却是理查德一直佩戴的十字架项链不见了,而他死前的指缝里有一丝深蓝色的丝线。

无论如何,寻找项链也算一个调查方向。

埃加斯不在意天色已暗,晚饭后立即调集更多的人手加大搜查范围,希望能以此先一步确定凶嫌。

凯尔西三人回到了旅店,仅仅一夜过去,昨夜热情欢迎他们的店主成了一具尸体。

短暂的晚餐休息后,三人聚在一起再度探讨案情。

“狄克说谎了。”

歇洛克提起之前的发现,“有关潘妮是否有深蓝色的衣服,狄克在听到这个问题后,他有几近半秒的惊讶与不满,但迅速掩饰了表情。”

华生愣了愣,怀疑自己的听力或视力出了问题。

”西格森先生,您是说捕捉到了狄克半秒内的表情变化,他从惊讶到不满又恢复了正常?”

“对,狄克有过极快的眼唇肌肉表情变化。”

歇洛克顺理成章承认,“和听出一首乐曲谁弹错了半个音节一样,看出这种变化并不难。”

“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完全没有发现。”

华生下意识地产生怀疑,试图寻找盟友地看向络腮胡,“亚戴尔先生,您……”

“当时,我从背后钳制着狄克,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凯尔西如实说,“不过,当狄克被问到潘妮是否有深蓝衣服,他的双手不自然地颤动了。”

华生哑然,他还能说些什么。夸奖金边眼镜的观察力,细致入微到了变态的地步吗?

其实,在审讯中超过一秒的惊讶是假的。

因为微表情的变化稍纵即逝,没有丰富的观察经验绝不可能瞬间正确判断,那无法用天赋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