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琳抿了抿唇,而再看达西也眉头微皱。
她抬手捂着额头,身体晃了晃,“抱歉,我的头有些晕,刚才的事确实记不清了。探长还是找其他人询问情况吧。”
“好吧。有问题的话,应该早些就医。”
雷斯垂德建议得足够诚恳,像是真诚期待卡洛琳痊愈。也懒得再浪费时间,转而找车夫老约克与其他人问起情况。
很不幸,在场的目击者众多,没有人能准确描述出肇事驾驶者的模样。
有的说他戴着草帽,有的说他戴着圆顶礼帽。有的说他穿着笔挺的外套,有的说他穿着泛黄工装。
总之,突发危险让大家都没来得及细看,逃逸马车在丁字路口急转弯,朝着纵向南方驶离。
同样,人们对救人者也描述不清。
只记得他有一脸络腮胡,有些胖,戴着帽子,然后说不清别的。除了老约克,没人看到络腮胡也朝追着肇事马车而去。
问不出有用线索,就继续沿途追查。
雷斯垂德与卡特循着肇事马车逃走的方向追去,不出半个小时,与另一队警察迎面相遇。
“喔!雷斯垂德,你可以松一口气了。”
格雷格森指了指克里斯街口,“那里停了一辆马车,我沿途查了,是从金丝街方向横冲直撞来的。但请允许福祸相依,还要有一个坏消息。车里只有一个被绑着的人,他昏过去了,应该不是你要找的劫匪。”
逃逸马车找到了,劫匪却都跑了。
雷斯垂德语气愤愤,“光天化日之下,尤思顿站附近的抢劫案,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何必感叹。人活得久些,指不定会遇到什么惊喜。”
格雷格森丝毫不掩饰火上浇油,“这是你接下的案子,我就不多插手了。祝好运,我的L探长。”
「L探长,警界新星,为抓获开膛手杰森立下大功。他护卫了伦敦的安全,他誓要与邪恶罪犯势不两立。」
诸如此类的报道,这几天频频出现在报纸上。尽管没有点名L探长就是雷斯垂德,但苏格兰场内部谁又不知道谁。亚斯·卡米斯基的的确确是被雷斯垂德逮捕归案。
雷斯垂德听到「L探长」的称呼,喉头一股气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原以为凯尔西最初的话——如果他不提供落脚点,就让报纸大肆宣扬苏格兰场警探目中无人;反之积极配合的话,等抓到开膛手就让他扬名伦敦,这仅仅是一时戏言威胁。
等到亚斯·卡米斯基归案,半个多月过去了,伦敦也一直风平浪静。
雷斯垂德压根没想过凯尔西还会履行承诺。
现在说他不高兴,可能是自欺欺人;可又无法不恼怒,因为功劳大多不属于他,但真要反驳又找不到破绽。
他只能捏鼻子认了。继续做该做的事,办该办的案子。
‘阿嚏——’
凯尔西刚进家门就打了个喷嚏。鼻子并没有闻到刺激气味,难道真存在不靠谱的传说——如果有人一直念叨你,你就会打喷嚏。
这并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