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织衣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晃晃悠悠地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撞倒了什么人,弄伤了自己也感觉不到,身上也脏兮兮的,披头散发也不管不顾。

吓到几个居民被举报,最终路过的巡警把她当做疯婆子带回局子里暂时和那些醉汉酒鬼关起来。

织衣倒也没有反抗,老实跟着巡警走到**室,然后在角落坐下,依旧是一种抱着膝盖的蜷缩状。

看守看了她一眼,猝不及防对上了她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禁打了个哆嗦,“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看上去好可怕!”

“不,我也不知道,居民说她有些不太正常。嘛,反正现在这种人也有很多啦,毕竟战争刚刚战败。”

如他所言,现在在江户的流民确实是非常多的,他们巡警也不可能全都管理起来,只能把他们往一些边沿地带里赶,比如歌舞伎町之类的,城区保持干净就好了。而如果那些大人物的住所附近的小混混则要严格地处理,就算只是个酒鬼也要关两天才能放,这也是面子工程。

织衣原本就在池田家的宅子附近游荡,而附近又是一些达官贵人,所以她异常的样子就被关押起来了。换做她在江户别的偏僻地区晃悠,肯定没人管她。

“总之还是先查一下她的身份吧,上头还真是麻烦啊,净给我们委派些无聊又繁琐的事情。这么有空的话就不能管一管城外的那些流民啊,天天闹事,我们这边已经空不出手了,还要给我们安排什么找政治间谍的工作……”一位巡警不禁抱怨起来。

“你懂什么,现在上头也是一片混乱,泥菩萨过江的状态。”

自从天人入侵以来,国家的政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大的不说,从小的方面来看,就幕府的贵族权势抗争而言,就比以往要激烈很多。

城外早就流民四起,民声载怨了,着这些政府高层还在忙着扳倒自己的政敌,而那些警察们也不得不奉陪着这些大人物的间谍游戏,帮他们彻查那些不同党派的间谍,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这些话飘进了织衣的耳朵里,但她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蜷缩在角落,但眼神慢慢从浑浑噩噩变得清明起来。

虽然一开始银时的死讯给她的冲击很大,让她的思维一度混乱,但也抵不过时间的治愈,过了这么多天,她也逐渐冷静下来的,只是徒留在心里的悲哀难以散去。

其实这没什么好埋怨的,在这乱世生离死别已经是常态,一个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自己从短州藩独自逃出来的时候已经有觉悟,就算是死在半路上也无妨的觉悟。

自己只是没想到会遇到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这一切来得太快,又失去得太快让她应接不暇罢了。

她的眼睛渐渐变回原本的平静,也不再不吃不喝,看守送来的饭菜也会忍耐着吃完,因为知道自己还不能死。

她想,从一开始这件事就显得很有蹊跷,引起了他的关注。可能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银时他们想要找回的老师身世成谜,她想其实银时他们已经注意到的,但他们选择性的忽视了,一来是不想深入探究老师的过往,他们抗拒着了解老师的过去,二来是就算了解了也无济于事。

关键全都在吉田松阳身上,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动到天道众来关押他,他这样的一个私塾老师到底有什么不同。